为了说好的白银万两，姜则蕙在学习射箭的第四天，痛改前非。
她端正了态度，谨遵女师傅的所有教诲，并完美的射中了十次靶心，给女师傅长了脸，也给自己争取到了见麟王的机会。
“明儿冬至，我听说江城这边冬至是吃饺子的，殿下一般吃些什么？”姜则蕙问道。
往年，宋承睿不大在意节庆，府上后厨做什么，他就吃什么。
于他而言，一日复一日，过不过节的，没有区别。
但姜则蕙这么一问，他的鼻尖莫名就飘过阵阵香气。
香油加在豆酱里翻炒出来的油脂味道；
大葱大蒜爆香过后的辛辣味道；
新鲜羊肉配上精心准备的调料，煮出来的鲜美膻味……
不能再想下去。
再想就该饿了。
“你看着做吧。”宋承睿拿起手边的书，有些烦躁的翻阅。
“得令。”姜则蕙忍着内心的欢天喜地，状似平静的离开，直扑向后厨的怀抱。
而她刚走，教她射箭的女师傅便面带不安的求见麟王。
“殿下，姜姑娘应是之前就已习得箭术的。”她说道：“否则一日之内，不可能有如此进步。”
“嗯。”
宋承睿的眼睛在看书，心却不在书上，张夫人的话他都听见了，但他不想说话，所以只是爱答不理的吐了一个字作为回应。
但这似乎不是张夫人想看到的情形。
她准备好的满肚子话还没机会说呢，殿下只答一个“嗯”字，这算怎么回事。
“殿下，我还有方法试探此女底细，必不会让她有继续欺骗殿下的机会。”张夫人振振有词。
“阿颂，送客！”宋承睿斥道。
张夫人双肩一缩，方才的理直气壮，瞬间成了泡影。
陈颂似笑非笑的将人带出来，在快要出府时，才不咸不淡的浅笑道：“张夫人的二妹是嫁去了湖州叶家吧？如此费心扎刺，国舅真是有心了。原以为他老人家自顾不暇，没想到竟对殿下如此念念不忘。”
张夫人紧抿着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灰溜溜的离去。
又一日，张副将因为同僚举报酒后妄言，而被撤去职务。
姜则蕙没有出府，不知外头的变故。
她一心准备着冬至的餐食，大锅炖羊肉，里头加点酒，肉香浓郁，光是闻都快要把人闻醉。
除了羊肉汤，姜则蕙还和牛老三一起包了饺子。
尽管宋承睿不挑食，但府上毕竟那么多人呢，想到大家喜欢的口味都不一样，姜则蕙包了香菇牛肉、白菜猪肉、酸菜牛肉三种馅儿，而且不止有羊肉汤煮出来的饺子，还有牛油煎过的饺子，照顾周全。
不仅如此，姜则蕙还用茄皮汁水特意染出一块紫色的饺皮，做了一个专门给鹿福的饺子。
这只饺子里没有放肉，有的是萝卜丝、白菜和玉米，她在别人面前说：“小鸟吃了太咸的会更丑，所以还是吃素吧。”
但对着鹿福，姜则蕙又有另一套说法，“看你之前的人形，就知道你没少沾染人间的荤腥。如今休养生息，需要好好调理，远离油腻，多吃蔬果。”
听起来很有道理，可鹿福知道她就是想磋磨自己。
没办法，气运都被她捏在手里，他除了顺从，还是顺从。
好在这个冬至饺子的灵力旺盛。
饺子下肚，鹿福觉得自己上千年来的妖力有了巨大变化！
千百年前，他的妖力纯粹干净。
然而沉睡再醒来时，沧海桑田，他曾经的山头被埋在了海底，而他的妖力也变得浑浊不堪。
鹿福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适应妖力变质这件事。
妖力变质带来的麻烦就是，有时候鹿福明明只是想教训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材，可浑浊的压力不受控制，眨眼瞬间就取人性命。
他只是喜欢看别人打架，他不喜欢杀人啊，呜呜。
大妖干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是不敢在下雨天出门的！
毕竟举头三尺有神明嘛……
好在现在一切又有希望回到正轨了！
还是纯粹干净的妖力令妖振奋！
经过一夜的努力消化，天明时分，鹿福偷偷尝试了一把，果然能化出人形了！
只不过，他的妖力大不如前，幻化出的人形只能维持半个时辰。
但也足够了。
“仙女等我！我去去就回！”鹿福怀着忐忑的心情道别，生怕自己再回来的时候，姜则蕙就逃之夭夭，下落不明。
想来想去，它决定主动和姜则蕙定血契。
“仙女大大，给我绑个血契吧！”鹿福重重的下定决心，“有了血契的感召，仙女大大想去哪里都可以，我都能找到你！”
姜则蕙不耐的拒绝，“不要。”
谁愿意跟这么一只丑了吧唧的小鸟绑定血契。
以后传出去她不会被人笑死吗？
她要脸。
不绑！
鹿福苦兮兮的央求：“仙女大大，绑定了血契之后，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叫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我给你当牛做马，所有的家产都给你！要是你喜欢的话，我的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