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魔怔了,我一介凡人,就只有这血肉之躯,哪来什么真身假身。我知道你想出去,但你不必在我面前装疯卖傻,因为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你出去的。”
姜则蕙覆手而立,气定神闲的蔑笑道。
鹿福眼中凶光毕露。
与此同时,周围的几名衙役也脚步沉重的慢慢靠近姜则蕙。
“怎的,说不过我,就要操纵别人来伤害我了么?你们这些炼术士真是心狠手辣啊,对我这样一个娇弱如花的女子也下得了手。”
鹿福暗暗咬牙。
去他娘的娇弱如花!
这一次,他要把之前丢的脸全部讨回来!
只见衙役们铁青着脸,如同已死之人一般,诡异而僵硬的抬起双手手臂,从四面八方走来,目光锁定姜则蕙白玉的细脖颈,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掐死她,掐死她……
姜则蕙被死死堵住了去路,眼看着第一个衙役已近在咫尺,她大喊一声:“上!”
注意力被分散的鹿福,没有察觉隔壁牢房进了人。
说时迟,那时快,官差倾尽全身力气,将手里的整盆水倒向了鹿福。
并且,在做完这件事后,官差还颤抖着双手,将自己锁在了鹿福旁边的牢房里,然后面色煞白的蜷缩在角落,看着被众人团团围住的姜则蕙。
他能感觉到眼前发生了非同寻常的事,但他确信自己没有本事化解危机。
与其盲目搏杀,还不如先保全自己……
好在,鹿福被泼了那盆水后,就定在了原地。
而那些如同被鬼魅附身的衙役,也停止了攻击姜则蕙的动作。
“雕虫小技。”姜则蕙咧嘴笑道,向着离她最近的衙役轻轻一推。
只见那人好像僵成了一具石像似的,直挺挺的倒下,哼都没有哼一声,失去了意识。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鹿福质问道。
他的声音变得又尖又细,像是变了个人。
他只觉得浑身好像有千斤重,除此外,那些好不容易养回来的妖气,正伴随着他衣服上的水滴,浩荡流失。
“你想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啊。”姜则蕙伸了个懒腰,念及不明真相的官差还在场,她还好心给这个故事补全了结局,“你们炼术士一心达到自己的目的,不管世人死活,迟早要遭报应的,哼!”
说完,姜则蕙就不管鹿福了。
她看向快要被吓破胆的官差,笑盈盈的冲他招手,“走吧走吧,得赶紧喊大夫来救救这些衙役,要是耽搁了,他们恐有性命之忧。”
二人走出大牢时,官差浑身酸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姜则蕙无奈叹气,只身去通知了巡逻的其他官差,将大牢中发生的怪事简单和他们说了一遍。
“今日多亏了这位大哥及时泼水相救!诸位有所不知道,像他们这种走邪道的炼术士,五行必有缺。我上次就看出,里边那个惧水,只要一泼水,他们的术法就当即失灵……”
姜则蕙结合自己看过的话本子,东拼西凑了一套说法,勉强蒙混过关。
解决完鹿福的隐患,她乖乖的回了大宅。
为了不吓着守卫们,她当初怎么出来,此刻就怎么回去。
次日,昭月国不战自败,大军再度后撤,两国边境的山林终于重归了冬日该有的寂静。
宋承睿被昭月国的这套打法弄得十分迷糊,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不快。
及至回到江城,他仍然冷着脸。
见状,身旁众人都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唯恐不留神触及麟王殿下的逆鳞。
“殿下回来了?”姜则蕙趴在她昨夜出逃的破窗子边,顽劣的大喊道:“殿下,我又立了功,放我出去吧。”
侍卫担心她的小命不保,忙道:“殿下正因昭月国无端退兵一事而气恼,姑娘还是消停点好……”
“退兵了?这还不好,不打仗了,百姓们就能安心过年,殿下也可以如愿以偿地回鹤——”
陈颂从远处小跑而来,还隔着一段距离便朗声喊道:“姜姑娘,殿下有请!”
众人都觉得姜则蕙今次是踢到了铁桶,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同情。
但姜则蕙自己却不这么觉得。
她好整以暇的来到宋承睿面前,张嘴的第一句就很出人意料。
“殿下,我昨夜偷跑出去了。那窗户年久失修,再加上我耍了点小聪明,几截木头还困不住我。”
陈颂悚然: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挺厉害!
姜则蕙接着说:“殿下此前忙于军情事务,又罚我禁闭,导致我没来得及告诉殿下,大牢中关着的那人是个修邪道的炼术士,他和我一样,也有很多办法逃跑。为了不让这人跑出去祸害天下苍生,我不得已才违抗了殿下的命令。”
她倒是很从容,一边认着错,一边就恭敬跪下了,“殿下要打要罚,我都认。”
宋承睿凝眸看她,情绪不明。
他不说话,姜则蕙就壮着胆子继续说下去:“殿下不用担心俘虏的事了,我已经用道法限制了他的术法,短时间内他不能再兴风作浪。不过,这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