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出去找找他?”姜则蕙和肉肉商量着。
肉肉摇头,“要是我们出去了,他却没有回来,那不是刚好错过了么?我们还是在家里等他吧。”
姜则蕙觉得肉肉说得很有道理,当下便接受了这个安排。
北风嗖嗖的吹,拍得窗户哐哐响。
姜则蕙没等到兰风扬就睡了过去,肉肉则更早进梦里当神仙去了。
次日清晨,姜则蕙忍着凉意,打起精神起床。
她走到厨房烧水,很快就发现,小院并没有兰风扬回来过的迹象。
姜则蕙不放心,便走过去敲肉肉的房门。
房门没锁,肉肉睡得四仰八叉。
除了他之外,房里再无别人。
“肉肉。”姜则蕙把小家伙摇醒,“兰风扬昨晚没回来。”
“啊?”
“不会出事了吧?”姜则蕙按住太阳穴,“昨天白露告诉我,说都城中有人计划要杀我,但我没放心上……他们该不会杀了兰风扬,打算气气我吧?”
“臭道士才没这么容易被人打败……”肉肉还很困,但他强撑着精神把话说完,“他身上有银子的,可能是嫌弃家里的床太硬,也可能是嫌弃我打呼噜,所以去客栈睡了吧……”
姜则蕙的心七上八下,一股难以压制的烦躁,仿佛无头苍蝇似的,在她心中来回冲撞,“你今日不要出门,就在家里等他回来。正午之前,他若是回来了,你揍他一顿,就说是我吩咐的。他若是没回来,你便马上去王府找我。”
叮嘱完肉肉,姜则蕙这才套上披风,往麟王府去。
迎面而来的风吹得脸痛,晨光被厚实的云层遮住,天色阴冷得好像快要下雪一般。
再加上四处寂静无声,唯独听见北风呼啸,不禁让人更觉得冷。
才出小院不久,姜则蕙就觉得有人在背后跟着自己。
她回过头看了两次,却并未见到任何可疑身影。
姜则蕙心中不由得多了很多猜想。
莫非她真的医好了麟王殿下的狂症?
可是这几日也没听说过有御医来王府啊。
那些人主要是容不下麟王,所以迁怒于她。
但他们凭什么容不下麟王?
行军打仗不行,窝里斗却比谁都凶?
杀了麟王这般战神,敌国岂不是士气大振?
到时候天下大乱,战火四起,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哀鸿遍野,这就是他们想看到的?
“乱臣贼子,判国小人。”姜则蕙越想越气,裹在斗篷中的小脸被憋得通红。
她身后屋檐上的男人刚准备掷出暗器,忽然脚下一滑,身轻如燕的他笨重的摔下来,脸先着地。
姜则蕙听见动静回过头来,打量着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心里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
她抬脚便朝那人身边走去。
男子已然迅速爬起,可他再要走时,却发现自己的衣衫竟在潜伏之时被晨露浸润,此时他只觉得浑身像被裹进了一张大网之中,动弹不得。
见他傻站在原地不动,眼神中有明显可见的疑惑慌张,姜则蕙心中的猜想更加确定了几分。
她大胆的当着男人的面弯下了腰,捡起他掉落在地的梅花飞镖。
“这就是飞镖吧?我在书里见过差不多的。”姜则蕙浅笑着说道。
男人不想接她的话,他口中还藏有飞针,以姜则蕙和他现在的距离,他想要取她性命,易如反掌!
但这个念头才起,男人就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凝固了,四肢百骸仿佛全部冻进了冰窖,统统不归他管了!
“真可惜啊。”姜则蕙叹道。
她是个守规矩的神仙,不能随便杀人。
否则人间有的是律法收拾她,上天也会降罚。
不过她得给这些敢动她的人一点小小的教训。
姜则蕙拿着飞镖,倏尔手臂一挥,快速在男人脸上划了一道。
鲜血立马顺着伤口涌溢,赤红刺眼。
“这飞镖还挺快的!我可没有要伤你啊,这是不小心的。”姜则蕙笑着举起沾上了血的飞镖,把它当成勺子一般,撬开男人紧闭着的嘴,让他把血吃回去,“一场误会,别放在心上。”
说罢,少女灿然一笑,明媚笑容和这寒风刺骨的冬日清晨格外不搭。
在距离他们三里的某间空院中,一身云母色劲装的瑞王殿下,正揪住另一名黑衣男子,厉声问道:“是本王说得不够清楚吗?!这些日子不要再动麟王身边的人!”
“殿下恕罪!尔等听命于主人!”
瑞王的眸色阴寒透骨,“你替本王带话回去,若是舅舅再执意如此,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黑衣人:“……”
瑞王追问:“除你之外,可还有其他人被派出来杀她?”
“还有一人。”
“他在哪!”瑞王目露凶光。
黑衣人的语气却轻慢了起来,“那女子恐怕已经死了。”
“该死!”
瑞王揪着这人带路,直追另外一名黑衣同伴的轨迹而去。
但他们找到这个黑衣人时,只见他像个失去控制的木偶似的,姿势诡异的倒在地上,双眼瞪得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