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施带着一股无处发泄的怒火跑到了破阵军营中,破阵军独立于整个镇北军乃至大雍的军队,为了保持神秘自然有自己隐秘的训练营地。
她到的时候,让万全把所有人聚集在了一起。
刚刚打了一场胜仗,而且赢得精彩漂亮,让破阵军这个名字响亮在大雍的天空上,对于这群热血军人,正是士气高涨的时候。
杜若施身着烈血红衣,金色凤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看着这群人,不紧不慢的开口。
“怎么,打了一次仗,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只打了一次和自己人的仗,就想要名震天下,做自己封王拜将的美梦了?破阵军三个字破的是谁的阵?杀的是谁的人?”
一席话,军营中的气氛被冻结。
杜若施看着他们,怒火中烧,兄弟们之间的玩笑她不放在心上,可骄兵必败,而军人战败的代价,她承受不起,他们,也承受不起!
“几日前,本将军为你们精心设计了一场考验,还记得那次你们和我战斗的结果吗?”
意气风发的破阵军被那次的回忆攻击了,那次他们败了,几千人的大军对阵一个人,他们败了,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死,连重伤都没有,不是他们因为太强,而是因为对手太强。
杜若施话中的不屑狠狠的击伤了军人的自尊,“是啊,你们败了,你们这么多人,只给我留下了一道小小的伤口,若是死战,你们三分之二的人,都将成为我的剑下亡魂,可你们现在在做什么?打下了一个小小的镇北关,赌自己的将领在战场上到底说了什么玩笑话,沾沾自喜,狂傲自大!”
没有人提出质疑,确实,他们再出色,也是大雍的军人,镇北关中的龃龉再多,也是大雍的镇北关,他们的刀,还没有挥向真正的敌人。
杜若施一双明亮的眼睛中带着熊熊怒火,“没有人能够在几个月的时间训练出一支绝世战兵,因为人的能力提高了,心境就会不服,真正的强者从不追惜过往,所以,我不会罚你们,但从今天开始,破阵军颁布军规军纪,违规者,罚!违纪者,斩!可有不服?”
破阵军人齐声高喝,“没有!”
“军人只有在战场上才是真正的军人,从今天开始,训练不合格者,不可上战场,不在破阵军列,可有不服?”
“没有!”
杜若施颁布了军规军纪,让破阵军进行了新一轮的训练,更为严苛,也更为全面。
只不过,她说着既往不咎,却拉着万全和蔡承简还有那几个赌些莫名其妙的赌约的人切磋了一下,他们几个人每天训练还要陪上司加班,过的苦不堪言。
杜大小姐也抽空和常费切磋了一下,试了试这个镇北王亲卫首领的身手,所以,常费好一段时间都是一瘸一拐的。
“将军,我们什么时候能上战场啊?”
一向爱好和平的蔡小世子都有些按捺不住了,他最近和杜若施一起鼓捣出了好些个有意思的东西,手都痒了。
杜若施吃着烤鸡,满嘴流油,这可是火头营老李的传家绝学。
“急什么,和平约定还在,漠北搞事情也是偷偷摸摸的,训练去,不要在这儿碍我的眼,小胳膊小腿儿的上了战场能干什么?”
说来也是奇怪,蔡小世子训练了这么久,每次都咬牙拼命坚持了下来,可他依旧是白白净净的,让杜若施看了啧啧称奇。
蔡承简:“......”将军这嘴,确定不会孤独终老吗?
杜大小姐刚解决完一只鸡,常费就来了,这就肯定是有正事了,因为这几天,她就算是去见顾渊,常费也是躲着她的。
常费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军礼,“将军,王爷有事找您。”
杜若施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直到把人盯出了汗才收回目光。
走到顾渊书房的时候沈周云也在,还有几个将领,其中有一个看到杜若施就低着头,杜大将军觉得他可能那天晚上也在。
她一进来,除了有心理阴影的之外所有人都盯着她,都想看看这个如今大名鼎鼎的枭鹰将军,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因为走进来的枭鹰将军,面戴黑甲,甲上是一只展翅的雄鹰,这是只有破阵军统帅才可以戴的枭鹰标志,其他的人,均为鬼面。
顾渊下了这几天的第一道军令,“传本王令,任何人不得向外透露破阵军及破阵军统帅枭鹰的任何信息,违令者,军法处置,满门抄斩!”
众人低头应“是”,明白王爷这是要把破阵军当做王牌,而王牌的首领,自该神秘。
顾渊看着杜若施,“枭鹰,漠北来战书了。”
杜若施转了几个心思,立刻就知道,利刃要真的出鞘了,“战书?内容是什么?”
没有见过杜若施的将领虽隐隐约约知道枭鹰是个女子,却没有想到声音听起来这么小,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
顾渊看着沙盘,不紧不慢的开口,“三日后,两军练兵,镇北关外,生死不论!”
旁边的三品参将王程脾气爆烈,曾在朝堂上当朝呵斥了一名御史台的谏官,这本是常事,自古文官和武将就少有对付,可他实在是个莽夫,口才不好,硬是撒泼打滚耍无赖把那个谏官给气吐血了,从此,一战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