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恪可不是啥好脾气之人,这一见何欢如此突兀地闯了进来,脸色当即便是一沉,虽不曾开口呵斥,可一声冷哼里却已满是毫不掩饰的寒意。
“启奏陛下,御史中丞柳如涛、柳大人在宫门处求见,言称有紧急要务要密奏,老奴不敢耽搁,特来请陛下明示行止。”
这一见李恪冷厉的眼神扫了过来,何欢心头当即便是一慌,忍不住便打了个哆嗦,好在人还算是灵醒,几个大步便抢到了御前,一躬身,紧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宣。”
一听是柳如涛前来求见,还说有紧急要务,李恪的眉头不由自主地便皱紧了起来,没旁的,自打将“新欣商号”的情报系统并入御史台之后,为了避免特务政治的嫌疑,李恪已是很少再接见柳如涛了,大体上有事都是让新任御史大夫来济转呈,而今,柳如涛竟然急迫地前来求见,足可见事情一准小不到哪去,一念及此,李恪自是不敢掉以轻心,紧着便道了宣。
“诺!”
见得李恪神色不对,何欢自是不敢稍有迁延,紧着应了一声,匆匆便退出了御书房,自去传唤柳如涛不提。
“陛下,微臣还有几份紧急公文要批,且容微臣暂且告退。”
要避嫌的可不止是李恪,陈子明同样如此,无他,柳如涛可是他陈子明的发小,又是他一手提拔栽培出来的情报总领,不管柳如涛要说的究竟是甚,陈子明都不想在此旁听,这便紧着提出了请辞之言。
“不急,且一道听听好了,不差那么点时间的。”
李恪乃是明白人,自是清楚陈子明此际请辞乃是出于避嫌之心思,不过么,却并未准了其之所请,挥手间,便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了旨意。
“微臣遵旨。”
见得李恪
这般说法,陈子明也自不好硬要走人,只能是无奈地应了一声,就此退到了一旁。
“微臣叩见陛下!”
何欢去后不久,就见柳如涛已是面带急色地从书房门口的屏风处转了出来,一见到端坐在龙案后头的李恪,立马紧走数步,抢上了前去,规规矩矩地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何事?说罢。”
见得柳如涛脸色不对,李恪心头当即便是一沉,也自顾不得多言寒暄,紧着便直奔了主题。
“启奏陛下,微臣刚得到密报,虢州(治所在弘农县)刺史荆王李元景将于近日内扯旗造反,据查,函谷关守将胡明已暗中投靠荆王,京畿门户恐有闪失,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军情紧急,柳如涛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语速极快地便将所知之消息一口气禀报了出来。
“什么?”
柳如涛此言一出,李恪当即便大吃了一惊,霍然站了起来,双眼圆睁地便断喝了一嗓子。
“荆王李元景勾连函谷关守将胡明将反,微臣所言句句是实,还请陛下明鉴则个。”
这一见李恪失惊若此,柳如涛哪敢大意了去,紧着便又出言提醒了一句道。
“逆贼,好胆,真当朕好欺么!子明,朕打算即刻调大军平叛,卿可愿为朕扫平奸佞?”
年前为了防备时任荆州都督的荆王李元景与青州刺史霍王李元轨等老一辈的亲王有不轨之心,李恪刻意将李元景从荆州调到了虢州,为的便是不给其掌控江南之机会,却不曾想这厮到底还是要举反旗了,李恪心中的火气“噌”地便狂涌了起来,怒不可遏地一拍龙案,这就要令陈子明即刻调军前去平叛了的。
“陛下莫急,且容微臣问个究竟再议兵事可好?”
当初李恪要调动李元景的任
所之际,陈子明便曾隐晦地提议暂缓如此行事,怕的便是会引发连锁反应,毕竟那些个亲王、郡王手中可是都握有重兵的,一旦乱起,后果当真不堪设想,倒不是怕无法平灭了这些王爷们的叛乱,而是担心天下会因此而生灵涂炭,可惜李恪一意孤行,根本不听人劝,如今乱子果然冒出了头来,若不能尽快荡平了去,难保霍王等人不有样学样,要说急,陈子明心中其实也自急得很,然则身为首辅大臣,他却是不能因此乱了分寸,并未理会李恪盛怒时所下的旨意,而是面色凝重地提议了一句道。
“准了。”
见得陈子明如此之沉稳,李恪焦躁的心也就稍稍安稳了些,并未再暴跳如雷,仅仅只是一挥手,略带着一丝不耐之意地同意了陈子明之所请。
“谢陛下隆恩。”
陈子明先是恭谨地谢了恩,而后方才侧身望向了柳如涛,面色肃然地发问道:“柳大人,本官有三个问题要问,其一,荆王将反之消息从何而来?其二,函谷关内,可有靠得住之人?其三,柳大人在面圣前,可曾将此消息告知过旁人否?”
“回陈大人的话,消息乃是从两个方面而来,其一是荆王府副典军李海亮所报,再有便是函谷关乙营校尉章庚也发回了同样的消息,据两方面的消息对比,下官可断言荆王与胡明相互勾连乃是事实,据查,双方首要攻击目标便是位于洛南之军械研究所,意图掌握其中之利器,以为攻打京师之用;另,函谷关内三千兵马中,我御史台只有乙营校尉章庚一名可靠之暗线,下官得讯后,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