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欢不语点点头,“你说的对,人生最重要的不是情爱,而是钱!”
常溪闻言蹙眉,“你该不会还要去做兼职吧?”
“那当然了,我还要攒钱逃出“囚笼”呢!”季欢似乎想到未来美好的生活,她乐的眼睛都在发光。
“可你还小,再说了高考一天天近了,你要好好学习考一个好大学啊··”常溪劝道。
季欢闻言低头戳着饭吐槽,“这番茄炒蛋难吃的要死,好吃的都在二楼,你看这鸡蛋块那么大,都没怎么入味···”
“季欢。”常溪打断她的话,一双黑眸带了些焦急。
季欢放下筷子,对视着常溪。“可我该怎么办呢?有谁能帮我,替我指一条路?没有人,我的成绩就算考上大学也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
“而且我没有学费,就说用助学贷,平时做兼职勉强糊口。但我的家庭不允许,我还有我外婆,我外婆身体不好,急需钱,她等不了我长大。”
“一盒药就要八十元,每天都要吃的,一个月要很多钱。”
常溪忍不住道:“这些事要管也应该是外婆的子女,你妈妈的事啊,轮也轮不到你来管。”
“上大学后,咱们可以努力,一步步往上走啊。什么考研都行啊,未来一片光明。”
季欢垂下眼眸,“我舅舅一家老小去北方定居,外公去世很多年了,我小时候在外婆家长大的,我们是亲人,是家人。我学习不好,我就要早点想办法挣钱。”
“我的心愿就是以后把外婆接大城市住,想给她治病,让她晚年开开心心,还要逃离那个家。”
“欢···”常溪握紧季欢的手,眼底带着明晃晃的关心和无奈。
季欢顿了一下,接着将戳的不像样的土豆塞进口中,“放心好了,我的兼职找好了,一天一百呢,而且很轻松。”
常溪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少女,少倾。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不过我能将我不多的零花钱给你。”
季欢抿紧唇,压下眼底的情绪,“谢谢小溪,不过不用了,我不缺钱,真的!”
此时食堂的人三三两两的走了,只有季欢这桌还没动。
季欢环顾四周,“走吧,咱们洗洗脸去教室吧。”
常溪唇瓣翕动,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季欢抬手打断了常溪想要说出的话。
她转头道:“谢谢你,真的,但我相信自己可以的。”
常溪闻言叹口气,明媚的笑了笑,“是啊,你可是季欢,响彻高二年级的季欢。”
“是恶名昭著吧。”季欢调侃道。
二人有说有笑的走进班级,讲堂上批改试卷的任老师剜了季欢一眼,讨厌的情绪刻画在脸上。
厚脸皮的季欢视若无睹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又没有打预备铃,慌什么?不慌。
“季欢!”威严犀利的女音穿透某人的耳朵,带来灵魂上的一颤。
季欢不自觉站起身,“到!”
“把你卷子拿走,我都没眼看,你以后爱学不学,混成啥样我都不管,你天生反骨,我教不了你。”任老师揉了揉眉头,颇有些疲惫。
写满笔墨的卷子就这样被随手一扔,轻飘飘的划过季欢的视线落在地面。
鲜红的分数——五十八分,不及格。
季欢面色如常的捡起试卷,她脸都不带红一下。
下面的学生似乎被炸开锅,窃窃私语起来,平静的生活总是无聊的,总要有人承担一些笑点和空穴来风的谣言。
“哎哎,她脸皮真厚啊,就那么差的成绩没退学?”
“小点声,管好自己吧。”
“······”
“啪——”任老师猛拍桌子,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显得她刻薄又凶悍,她审视了一圈下面的学生,“每个人的人生都不同,要走的路也不一样,有些人天生就是尘土,有些人天生就是砂砾,也有些人天生就是云端月。”
“我相信只要努力,砂砾也能被打磨成珍珠,学习永无止境,我希望你们要向尖子班的温同学学习,而不是浪费青春议论不相干的人。”
“·······”
鸡汤的话混合着反面教材欢落入每一个人的心中,常溪压低声音担忧道:“欢呢,你别想太多,老师不是说你的。”
后桌的男音传来,“你这样不就是反问句嘛,肯定了就是在说季欢。”
“你给我爬一边去,我是在安慰!”常溪暗暗磨牙。
洛云川挑眉道:“万人万语,要都在意还活不活了?如果学习不通的话,就试着别的路子,说不定你就开辟新天地。”
“她一个小姑娘,你让她开辟什么?外婆家的二亩地?”
“·····”
季欢托腮开启新一轮发呆,我目前的存款只有一千二百元,要还温知意一百元,然后给外婆买药就要花掉八百,还要带她检查身体,老人家年纪大了,总是要精细点。
妈妈没有能力照顾外婆,但我可以,我可以照顾她,尽我所能。
季欢的脑海浮现一片场景,满头银霜的外婆佝偻着背,拿着细细的杆子敲打着槐树上雪白的槐花,清香的味道溢在鼻尖。
而坐在小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