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不出意料,一脸阴沉的高成自觉受到了羞辱,反而主动喝止住了皇甫韬。
“萧铮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如此为他舍生赴死。”
皇甫韬淡淡一笑:“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我家主公既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以报。”
“我觉得不然吧。”高成冷冷一笑,眼角的余光似乎不经意看了一眼身侧的庞贲,“你们这些谋士不是常说一句话,叫什么良禽当择木而栖,若你识时务,愿意效命于我,他萧铮能给你的,我高成也同样可以给你,甚至加倍给你!”
庞贲面无表情,还是沉默不语。
“承蒙魏王错爱,然而好女不嫁二夫,忠臣不事二主,我皇甫韬既已效命于我们大都督,断然不会再改投他人麾下,还望魏王见谅。”皇甫韬还是毫不犹豫直接拒绝。
高成没有生气,因为他发现了皇甫韬的话里有一个巨大的破绽。
“若是萧铮战败身死,不知皇甫先生可愿意转投我麾下?”
“魏王就如此有信心能够轻而易举击败我家主公?”似乎无论高成说什么,皇甫韬永远都能保持他的淡然和从容。
高成哈哈一笑:“萧铮在洛阳、虎牢关、小平津关的兵马加起来不过只有区区五万人,如何拦得住我二十多万大军,更别说还有薛冲的五万大军驻守在敖仓截断了萧铮东归的去路,量他插翅也难飞。”
皇甫韬面带微笑,言辞却是毫不留情:“战事若是光凭人数就能决定胜负,魏王的二十多万大军又怎么会在小平津关被罗锋区区七万人挡住这么多日。”
高成伤处被揭,心中恼怒异常,却也不知要如何反驳,毕竟论口才他跟皇甫韬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
他又下定不了决心立即斩杀皇甫韬,只得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庞贲,希望他可以站出来帮自己找回场子。
庞贲今日却是一反常态,一直冷眼旁观,一言不发,神色若有所思。
皇甫韬却突然话锋一转,笑道:“若是说到人数,魏王不会当真以为我琅琊军真的只有区区五万人吧。”
“不知道魏王可还记得我们大都督的疑兵之计,曾以五万青州新兵开赴洛阳。现在那五万新军就驻扎在东郡,由宋钧将军统领,而东郡距离邺城可不过百余里……”
“混蛋!你竟然敢威胁我!”高成大怒,愤然起身,一脚踢飞眼前的案几。
“在下怎敢威胁魏王,只不过在告诉魏王一个事实罢了。”皇甫韬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高成环顾帐中,将领们纷纷面有戚色,毕竟他们半辈子积攒的身家和一家老小都在邺城,若是邺城真落入萧铮手中,他们的一切可都化为乌有了。
高成大感头痛,心中更加恼怒,冷声道:“你们主公当真是好算计,我诚心邀请他一起攻打洛阳共分天下,为此还不惜供应你们琅琊军四十万粮草,却想不到他却早就包藏祸心,居然图谋我邺城?”
皇甫韬摇摇头:“魏王此言差矣,我家大都督从未有过染指河北图谋邺城之心,也愿为魏王攻打洛阳出一份力,因此才不顾伤亡攻下虎牢关,进逼洛阳。”
“只是我军一攻破虎牢关,魏王立即派燕王薛冲率五万兵马驻扎在敖仓,截断了我琅琊军东归之路,为了以防万一,我军只好屯驻东郡,以防万一。”
高成闻言不由瞟了一眼旁边的庞贲,让薛冲驻扎敖仓截断琅琊军退路是庞贲的主意,他原先还觉得这是一条妙计,可以让洛阳八关内的萧铮和五万琅琊军成为瓮中之鳖,自己灭掉了宁朝后就能反手灭掉琅琊军,继而一统天下。
但是现在听皇甫韬这么一说,高成也突然怀疑薛冲驻扎小平津关是不是一个昏招,提前打草惊蛇,反而让萧铮和琅琊军生出警惕之心,提前部署兵力在东郡威胁邺城。
“皇甫兄当真是会巧言令色,嘴上说得好听。”庞贲终于不再沉默了,“若你们大都督当真是想助魏王攻打洛阳,却为何在攻下洛阳后,将我白巾军燕王所部拦在虎牢关外,而不是放燕王入关一起去围攻洛阳。”
庞贲的话让高成多少有了些底气,也跟着质问道:“军师说得不错,你们琅琊军攻破虎牢关后,既不愿意放燕王率军入关,也不去帮我军夹击小平津关,我当真看不出萧铮有半点所谓的诚意。”
庞贲和高成的问题虽然尖锐,但皇甫韬却还是不慌不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我军放二十万白巾军入关,也担心魏王到时候难免起了吞并之心,不得已我家大都督只好拒白巾军于虎牢关外,,也不敢去夹击小平津,只求可以全身而退。”
高成面色一沉:“萧铮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王岂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
这话从高成嘴里说出来,多少有些滑稽,帅账内众人却无一人敢发笑。
皇甫韬心中冷笑,面色却还是波澜不惊:“请魏王恕罪,事关重大,无论如何我家大都督都不敢拿五万将士的性命冒险。”
“既然萧铮一开始就不信任本王,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本王现在就先杀了你,再攻下小平津关和洛阳,别以为区区一个邺城,本王会放在眼里。”
皇甫韬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