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淫水。”
史墨的声音传来,她取下手中的眼镜,她这幅眼镜原是女娲补天时所剩的五色石所制,当年补天的石头就剩下了两块,一块在她手里,一块没有什么用也无法补天,也就不知道去哪儿了,大约是消失了吧。
没想到她这样的一个妖精竟然要在今天效仿上古神明,真不知是高看了她自己还是玷污了女娲娘娘的名声。
她一回头就看见了赶过来了白落,嘴角勾起了笑。“真难为你来送我。”
白落看着她先是一愣,随后便被史墨的力量送回地面压制。
“你呢,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吧,你还要陪一个人天长地久呢。”史墨的耳边响起龙吟,白落气急她什么都不肯说,又生怕她就这样出事,只能怒吼道:“你不要做傻事,这件事该由我来处理!”
“你啊你,还真是个犟脾气。”史墨笑起来,“你连五色石都没有,所以这次的破局的人不是你。”
“你知道我有时候为什么会晓得所有的事情吗?因为我这双眼睛。我是女娲娘娘和伏羲亲自编写的书,书中记载天地万物走向,也就是所有人的命。我能看见所有事的发展和结局,从一出生我便知晓了自己的结局。有的时候我觉得我不去算卦都可惜了,肯定能赚的盆满钵满。”
她絮絮叨叨又说了一大长串话,只有临终之人的嘱托才会用她这样的口吻。
“天道所行,万物使命都不可改变。白落,不喜欢这样的定数没法改变的结局。所以方面能够救下你我是欣喜的,这是不是说明像我们这样普通的存在有一天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
“但在这样的结局被改变前,我要救下所有人。很难说我爱他们。大爱世人我还做不到,但是能够守护像你这样的人我还挺乐意的。你答应我一件事吧,总有一天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不用惯着什么破司命结局度日,到时候你可要帮我。就这样。”
“人的结局要由自己掌握,而你的结局嘛我还是能看到的,至于是什么,就不告诉你。毕竟天机不可泄露。”
她没去看白落的表情,白丫头要是就因为这点小事哭鼻子她可要狠狠笑话上十几年。
“但我敢保证,一切的霜寒之后都会遇见明媚的春。”
她再深深地看向这片土地一眼,便奔向黑暗,她没有回头。
她的身体开始消失,幻化成一排排金字,字中的每一行都是过去所发生的事,五彩石散发出光芒,将天空中的洞给补上,而“史墨”成了粘合其中的字迹。
字迹道:“……史墨舍身补天,苍天补,四极正;淫水涸,冀州平;狡虫死,颛民生”便戛然而止。
曹烬听到了那声满是悲痛的龙吟。
白落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和史墨的回忆如潮水般涌入她的大脑,她像是被悲伤的潮水淹没压抑的无法呼吸。
“我真的,没有家人了……”
她的掌心渐渐浮现出金色的印记,印记连着一端线,带着她往着世界树的方向走。
她突然听见一声婴儿的啼哭,那是新的天道的诞生。
她感受着上面史墨的气息,很淡,随后又被抹去,她抱着这个婴儿不知所措。死亡换来新生。她又抬头看向世界树。
“过去”的年老已经开始枯竭死亡,而“新生”的树苗正在茁壮成长散发着绿意。
曹烬跟着蓝蝶来寻她,他们心灵相通他能感受到此刻白落的迷茫与绝望。
他将自己的衣服搭在白落的肩膀上搂住她,他看了一眼新天道,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
“姐姐,我来接你回家。”
白落一路上沉默着,她眉眼中透着一股疲态,她将披在自己身上的衣裳拉紧了这,随后靠在马车上闭眼睡去一副拒绝交谈的样子。
曹烬默默坐在她的旁边,让后再靠近一点点,伸出手将掌心垫在白落的脑袋下。
白落感受着他的动作,随后再次闭上眼,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
至于新天道就完全交给小纸人们管着,姐姐不喜的,他也不喜。
他不需要喜乐,他只需要围绕着她的标准而转就足够了,无论何时何世,他永远是白落忠诚的狗。
永远谈起来不可思议,而我对你的爱意足够保证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