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的客很多,皇室都派了不少人来了,晚些时候,清河也来了,还带来了静王妃跟前的大宫女。
李氏亲自过来,她自生下女儿后,就很少出门,顾明秀见过她几面,生过孩子的李氏丰腴白净,风姿卓绝,也是位绝色美人,与静王妃比,各有千秋,静王倒是好艳福。
清河一见顾明秀病恹恹的就很担心,过来扶住她道:“节哀顺变,你也别太伤心了,我听说,皇上下旨,凌迟英国公,你的仇,还是阿夏哥哥给你报了。”
这话听着有点别扭,顾明秀淡淡地看着清河。
清河眨了眨眼,并没有回避:“我说得不对吗?皇上当然巴不得杀掉英国公,用再严厉的手段也无所谓,但长公主不同意。”
“母亲不同意?为什么?”顾明秀惊讶地喃喃。
“可能还是有感情吧,毕竟夫妻二十几年,姑姑又是个最大度豁达的,从不痛打落水狗,不过,这些年她遭不少罪,大半皆因她太柔软,不够心狠手辣,放任对手和敌人,最后害了自己和自己最亲的人。”清河道。
“可后来皇上不还是下了旨吗?”顾明秀道。
“阿慧哥哥在储秀宫
外头跪了一天一夜,公主这才答应,而皇帝是不同意阿夏哥哥的第一条请求,皇帝是舍不得阿夏离开京城的,长公主却非常赞成他当湖洲王,离开京城对阿夏哥哥来说是好事,可以避逸很多麻烦,相信你们以后的日子再也不会同在京城这样遭罪了。”
“长公主拿封湖州五与皇帝交换,他们各退一步,皇帝下旨处死英国公,却要放阿夏哥哥和你们一家离开。”
难怪沈逸夏那天没回来,第二天还回得很晚,这件事,真难为他了。
“他是为了我才要封地的,也是为了我求皇上下凌迟之刑,我知道你们面上不说,心里还是会怪我,逼他杀死自己的父亲。”顾明秀难过道。
清河道:“这也不能怪你,毕竟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英国公杀了你父亲是事实,而且,他还杀了靖国公,重伤叶家大公子,叶家黄家都是恨极他了的,可以说,他这个人,必须死,只是皇帝太宠阿慧哥哥,就由着他了,这一次能下旨,也是因为几位大臣坚持的缘故,皇上虽然很听从长公主的话,但到底还是同意了。”
顾明秀道:“别人怎么看我不在乎,就是阿夏……或许,杀父这件事,会成为他一生的心
结,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做得对不对。”
清河道:“算了,别想这件事了,顾大人下葬之后,这件事就翻篇吧,太伤心的事,别总想着了。”
正说着,那边有靖国公府的人过来拜祭,递上一封信。
信是黄大家写的,意思是她身体太虚弱,不能亲自来为顾大人送葬,阿康也重伤,无法亲来,还请见谅云云,又提起英国公的刑罚,黄大家劝她不要太有心理负担,杀沈勋是上天的意志。”
都把老天都抬出来了,可见叶家人有多恨沈勋。
顾明秀让叶家人带话回去:“……抱歉得很,家里事多,一直没抽身过去看望夫人,还请夫人好好将养身子,等这几天忙远,一定登门拜访。
叶家人点头应诺,正要走,一回头,愣住:”三爷怎么来了?“
来的正是叶舒成,只见他打扮得很朴素,一身简道袍,头发用木发簪固定着,顾明秀一阵恍忽,这才多久不见,这孩子竟变得沉熟稳重了许多,他身上那股子清冷中带着冷诮的气质,与修远还真像。
当真拜师成功了么?
“阿舒?”顾明秀唤道。
叶舒成
很惊讶,不知顾明秀为何叫得如此亲昵,忙上前行礼,顾明秀指指香案,叶舒成上前烧了香,拜完三拜这才退下,回到顾明秀面前。
“王妃如何知道我的乳名?”叶舒成老老实实地问。
顾明秀道:“不都是这样吗?家里人大多都是这样取乳名的,你的名字里有个舒字啊。”
叶舒成向她一揖道:“还没谢过王爷出手相救之恩呢,也感谢王妃请修远先生收我为徒,学过才发现,原来医学是如此有趣又如此神圣,我以前一心求学,想考功名,如今发现,当不当官出不官仕无所谓了,若我能将先生学识十之一能学好,一生都会受用无穷,治病救人的事,做起来比当官更让人有成就感。”
他能这么想,并将想法明确地说出来,不弯弯绕绕说一大堆让人猜,这孩子,比前世懂事多了,或许是因为一年之内父母双亡的缘故吧。世事,环境,还有时间可以教育和感动一个人,也可以改变一个人。
顾明秀又让人拿了不少伤药和补药给叶舒成带回去,伤药给叶康成用,补药自然是给黄大家。
叶舒成礼貌谢过,临走时悄悄对顾明秀道:“我哥让我带了封信,当才人太
多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叶康成给她写信?
顾明秀有点好笑,前世天天盼他写信,盼他能对自己稍加注意,如今同一个人,信来了,自己却不知该不该看,毕竟男女授数不清,信这种东西,又很容易给人留把柄。
便比如现在,叶舒成是送信的人,眼里却明明白白写着不赞同。
这孩子以前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