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分上中下三路,四面八方袭向对面,将英国公笼在针阵之中。
英国公双手轮圆,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大的圆,一个大大的保护罩形成,将他牢牢护住。
“呯!”梁都统一枪射去。
再厉害的金钟罩也无法抵御火器的威力,英国公身子一僵,身中一弹,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他怔怔地摸了把伤口,皱眉,然后一声狂吼,动掌,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火球,火势带着炙热的气浪冲向对面,修远和梁都统同时被掀翻,双双坠下楼下,梁都统衣袍着火,落地上打了个滚,扑灭。
修远的衣襟完好,连衣角都未着火,好不公平,明明他才是站在前面的那个,为何自己的衣服烧得不成样子,他却没有……
二人一落地,都感觉到了英国公强大的内力与大劈掌第九重的可怕。
二人都是内功深厚武功高强之辈,但联手与英国公都未有胜算,还差点葬生火焰气浪之下,此人,还真的是太可怕了。
轻松站稳,虽然仍是气定神闲,飘若神仙,但微喘的气息,以及晃动的双肩都泄露他已然受伤。
“火器营,包围崇文馆。”
“大人,太后娘娘……”属下指
着楼台上,英国公扼住太后的喉咙,将其拽到前面,冷笑:“来啊,不是要用火器灭了本公吗?那就连个个老太婆一起灭了吧,让她陪本公死,也不错啊。”
火器营还有一架红衣大炮,梁都统将大炮都拉来了,对准楼台,本想壹炮将小楼给轰了,一时忘了太后还在楼台上。
英国公一手揪着太后的头发,一后扼住她的喉咙,狞笑着:“来啊,向本公开炮啊。”
修远也头痛,怒道:“依本王的脾气,一齐轰死算了,可谁让她是阿芸的娘啊。”
梁都统更不敢啊,那是皇帝的娘啊,杀太后的罪名,那是会抄家灭族的呀。
“就没有办法了吗?”梁都统道。
“他中了本王的毒,可就怕他毒发时,先杀了太后。”修远也忧心忡忡道。
“理亲王来了。”有人低声道。
修远以为自己听错了,沈逸夏重伤在床,连起床都困难,更别说行至此处,还要救人了。
但很快他就震惊了,沈逸夏一身白衣飘飘,如玉树临风,看不出有半点伤病之处。
修远一把拉住他的手,白晳如常,骨节分明又修长如玉笋。
“怎么可能……
”修远喃喃:“本王的那块玉……真有如此功效吗?”
沈逸夏很好心地说道:“清凉解火,确实很好用,多谢远叔。”
修远怔了怔,他以前一直唤他先生,从未叫叔叔,一时鼻子有点酸。
“那你的伤……怎么可能好这么快?清凉解毒的药多了去了,你的可是烫伤了,我还想着,就算你痊愈,皮肤也会变得欠疤疤的很难看。”
沈逸夏道:“天蚕功了解一下,远叔。”
修远大惊:“你……你会天蚕功?怎么可能?你的内力里,并无此功力啊。”
梁都统急了,是说这些的时候么?
“王爷,这些话你们爷俩留着回家说,如今太后被挟持,救人要紧啊。”
沈逸夏脚步一点,向楼台而去。
修远一把将他拽了回来:“我知道你的轻功很好,飞起来飘飘如仙姿态很好看,但你能不能想想阿秀?”
沈逸夏道:“阿秀在府里,阿炫带着一支靖卫军守着,她很安全。”
“我是说,楼上那位是魔鬼,你打不赢的,你若再有个三伤两痛的,阿秀会怨死我去,还有,我也没法向你娘交待。”修远真诚道。
沈逸夏道:“是啊,打是打不赢他的,那就讲道理吧。”
修远道:“他疯了,若是能讲道理,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何况,走火入魔的人,没道理可讲的。”
沈逸夏道:“有,我只上去跟他说一句话,等救了太后再下来。”
他执意要去,梁都统和修远都满脸担忧。
修远道:“那我同你一起吧,他真要如何,我也能给你收拾残局。”
沈逸夏没有坚持。
楼上英国公乍见沈逸夏,也怔住,盯着他半晌没动,抠在太后喉间的手指也不知不觉松开。
上次一战,他以为,沈逸夏不死也残了,至少,此刻他应该躺在床上养伤,而不应该站在此处。
不知为何,明明就恨极了这个儿子,当他抬头看过来时,没来由头皮一麻,竟生出畏惧来,更确切的说,是心慌,一种无颜面对的心慌。
“放开太后,我给你当人质可好?”沈逸夏纵身跃上小楼,如同往常父子之间对话那般语气,很平常的一句。
英国公呆呆地望着他,嘴唇嚅动,眼中露出尴尬之色:“你……你……”
沈逸夏道:“你是想问,我为何没死,或者,
为何没躺在床上养伤,而是站在这里对吗?”
“你的确将我伤得很重,我差点就火毒攻心而死了,幸好,我有个好妻子,她给我找了一本很好的书,天蚕功,你听说过吗?”
英国公皱眉思索,很耳熟的名字,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