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为师今天就收了你这徒弟。”修远扶起叶舒成:“既然收了你为徒,那本王今日就送你这个大礼了。”
叶舒成愕然。
修远弹了一下他的脑门:“自然是确保你大嫂安然无恙啊。”
叶舒成大喜,高兴地跟在修远身后走了。
躲在暗处的顾明秀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修远肯出手,黄大家应该没问题,他说能救就是能救,还是安然无恙,自然更加保险。
阿蓉悄悄扶住她问道:“主子是用了什么法子让修远先生答应去救黄大家的?他是真的很累了,奴婢瞧着,足有好些日子没怎么睡觉了。”
“是啊,所以啊,我告诉他,发现了一个学医的好苗子,可以做他徒弟,你难道没看出来修远先生是个很懒散的人吗?但他又极为清高挑惕,明明就极需要个药童,却因为不是嫌人家不聪明伶俐,就是嫌人家长得不够漂亮可爱,再要不就是嫌人家身高不够,皮肤不够白……
找个药童都那么挑惕,就更别说徒弟了,一个懒散人,事事都无人帮忙需自己亲力亲为,还真是难为他了,叶舒成单纯淳朴,相貌好极好,个头品性都
是极好的,修远果然看中。
顾明秀就是故意在他面前好生描叙了一下叶家三公子的外貌品性,又激了修远一激,修远明明就是个快四十岁的人,偏个性要强,又幼稚得很,受不得激。
当然,见到叶舒成那一瞬,修远决不会后悔,因为叶舒成真是太合适了,不管身材长相还是那双略显呆萌偏又能通透世情的眸子,更是让修远爱刹,此生再难遇这么好的徒弟和学医苗子了。
当然是要立即就收的。
修远走后,顾明秀又忧愁起来,也不知修远会在靖国公府呆几天,哪怕只多呆一天,她也也难受,因为沈逸夏的伤,没有修远看护,实在不放心啊。
不由又开始后悔,不该放修远走。
阿蓉在屋里点了安息香,三个孩子早就被带回自己的院子,沈逸夏已经睡着了,他的伤好了很多,现在容易安睡。
顾明秀看了一眼,心中稍安,轻轻揭开被,将有点松垮的绑带系好,还是没忍住,偷偷查看绑带下露出的伤处,红色,粉懒,轻薄,宛若婴孩的皮肤,看来,是在长新肉了,修远的医术确实高明,这么重的伤,活活汤掉了一
层皮,疼痛是另外的,长好皮肉时的痒却是更难受的。
看着就心疼,轻轻吹气,或许可以减轻难忍的痒。
他的手,动了动,顾明秀的心一缩,停住所有动作,甚至呼吸。
“别担心,他不会醒,修远在安息香里还下了点别的药。”
福康慢慢走了进来,柔声道。
“母亲……”顾明秀站了起来:“您身体怎么样了?可还好?”
福康微笑着示意她坐下,心疼地抚开顾明秀脸侧的秀发:“阿秀,苦了你了。”
顾明秀摇头,鼻酸:“辛苦的是您,母亲,英国公又杀了靖国公,而且,很残忍。”
福康眼中升起一层悲哀:“人的野心和欲望太可怕了,他这一生,为了这欲望,苦心经营,从未懈怠,却忘了,他要达到这一切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至高无上的权力,享受万人臣服的虚荣吗?
可惜,他没有这个命。”
顾明秀叹了口气,幽道:“儿媳总感觉,他象个跳梁小丑,做的这些事,残忍无耻,却又幼稚得很,把把有的筹码都压在一个模糊的身世上,真是可笑。”
福康自嘲地笑道:“没办法,现实生活中,就
是有这样的人,这种人,如果只是生在普通人家还好,顶多就是祸害他自己一家子,若生在公卿之家,祸乱的可就不止他自个儿的家了,若生在帝王之家,那更会引起天下大乱。嗯,这也算是他的本事。”
顾明秀道:“儿媳不明白,母亲当初就没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吗?为何会委身这种人,毁了自己一生幸福,好不值当。”
福康笑了,笑得有点无奈,拿手指戳顾明秀的脑门:“你母亲我,也不是生来就象现在这般懂事通透的,我认识他时,也才十几岁,正是青春少女,芳心未艾。”
顾明秀瞪大眼睛:“母亲……”
福康道:“别问了,没错,当年,我是喜欢过他来着。”
顾明秀呆了一呆,福康在她心里如圣人一样的存在,聪慧,睿智,精明,能干,怎么会……
福康从她眼里看到惊愕,笑道:“怎么?你没当我是偶像吧,是不是感觉幻灭?”
顾明秀很真诚地回道:”有点儿,还以为母亲一直都有识人之能呢。“
福康自嘲地冷笑一声:”识人个屁!不然也不会嫁经英国公这个王八蛋,也不会拖了修远二十
几年。”
顾明秀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嘴都合不拢,眼前这个人,肯定是假冒的,一定是。
福康道:“好了,母亲要出门办点事,你好好在家里陪着阿夏,照顾好本宫的三个孙儿。”
顾明秀点头应道:“是,您放心吧,家里有儿媳呢。”
福康拍了拍她的肩,又走到床边,附身亲了亲沈逸夏的额,为他拉好被子:“儿子,转眼间你都这么大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