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过多久,传出消息,顾知远在西边军营里发现有将领吃空晌,贪没阵亡将士抚恤金,克扣伙食军响之事。
而西北军营中的将领大多都是英国公当年提拔上来的,这次出事的几个也是他当年的手下。
原本这军营里,完全干净的人就没有几个,皇帝突然让静王主持这件事,还让顾知远这个官场老油条当先锋,而顾知远又不如从前那般滑头,象个削尖了头的刺树棍子一个劲地往里头扎,办事雷厉风行,与他之前的行事风格大相径庭,这种善钻营的人突然认真秉办事,一副不管不顾不及后果的样子,只有一咱可能,那就是皇帝下了大决心要肃清军纪军容,要查抄一批贪污将令,一下子,领兵的元帅将领都有点人人自危,靖国公自然也是不干净的,哪还有心情与静王作对,回去想想自己犯过的事,想举办法怎么开脱弥补。
如此,安氏突然身亡一案,就这样以几具奴才的死终结,再也不被人提起。
沈逸夏也很忙,顾明秀并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她的伤情一天比一天好,修远有时也会替她看脉,给了她不少修复嗓子的好药。
颈
间的於痕也由紫变青,慢慢变白,她也不往外去,每天去给福康请安,回到屋里与顾兰慧两个一道闲聊,带三个孩子。
不过,顾兰慧还是有点忧愁,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两日,梁家小公子也少往公主府来,往素还会派人送小点心小玩艺儿过来当礼物,这几日几乎没点音讯,到底是差点成婚的未婚夫君,是她第一次付出真感情,想与他一起过下半辈子的人,曾经甜如蜜糖的感情陡然淡了下来,心情当然是不好的。
顾明秀也不知该怎么劝她,有时也觉得,卢氏的办法兴许是更好的。
结果沈逸夏回来才知道,梁公子这几日之所以没往公主府来,是因为他被沈逸夏拉了壮丁,去了军营,梁公子虽然一没考功名,而不入军营,却脑子聪明,才华横溢,行事谨慎细致周祥,军营中的帐务乱而杂,为了贪吃军响,很多将领故意命人将帐目做得糊涂敷衍,不是特别会计帐算帐的人,还真能一下子查出问题来,但梁公子却是个中高手,入军营不过几日便查出漏动,然后顺腾摸瓜,扯出萝卜带出泥,一下子找到大量重要实证,而让大臣们
震惊的是,西北营中,贪滑最多的竟然是英国公。
更难得顾知远对这位亲家翁一点也不徇私,硬是将所有收集到的证据全都呈报给皇帝,再呈送刑部与大理寺。
要知道,他上升得如此之愉,正是因为女儿嫁进了英国公府。
还真是,翻脸不认人的家伙儿。
既然知道对方并不是不在乎自己而疏远,顾兰慧的心情好多了。
看着她脸上越来越多的笑容,顾明秀笑道:“我不是教您做和了不少点心么?着人送些去侯府吧,或许侯夫人正好这一口呢?”
顾兰慧道:“她牙口不好,怕是咬不动你做的这些。”
顾明秀嗔道:“中山侯夫人年纪也不大,顶多五十多的样子,怎么就会牙口不好了?”
说话间,梁公子来了,笑盈盈地站在客厅门前。
也就前月不见,梁公子就瘦了,黑了,笑得一口牙特别白,眼睛亮亮的。
顾明秀笑道:“站那干嘛,进来呀。”
梁公子忙进来,给顾明秀行礼,顾明秀道:“坐,阿蓉沏茶上来,对了,二宝许久没吃奶了,我去瞧瞧。”
一对小情人,眼睛看着对方,再也容不下别人,让出空间给他
们互斥衷肠。
顺便还把阿蓉了小丫头阿笑一道给带走。
“阿慧……”厅里只剩下两个人,梁公子激动地上前把将顾兰慧拥在怀里。
顾兰慧大窘,大厅里,门敞着,公主府里来来往往的宫人又多,让人瞧见多不好啊,挣扎着,梁公子道:“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好想你,尤其在军营的时候,更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顾兰慧眼圈一红,赌气道:“不想。”
梁公子放开她,一脸认真:“你……生气了?”
顾兰慧别过脸去。
梁公子忙解释:“我娘让我去军营的,本是想着人给你送信,我娘不让,说是回来再给你一个惊喜。”
顾兰慧怔住:“惊喜?什么惊喜?”
梁公子道:“娘说,她知道你的意思,现在帮你办到了,你以后可得好好对我。”
顾兰慧一头雾水:“说什么呢?我什么意思?”
梁公子道:“你去我家说那么多,不就是想让让我哥和爹帮理亲王么?英国公很快就会入罪,你姐的仇,可以报了。”
顾兰慧道:“侯夫人她……肯帮我?不会有别的条件吧。”
梁公子道:“条件?什么条件?刚才说了呀
,就是让你以后对我好一点儿。”
顾兰慧嗔道:“我怎么对你不好了?再说了,我干嘛要对你好?你帮我姐报了仇,一会子送会谢仪给你,咱们两清。”
“什么两清,我才不要与你两清呢,我爹娘说了,不日就要派人过来,把咱们的婚期给定下来,听说你家大娘已经在为你物色议亲对像了,我娘急呢,她馋你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