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灯光很亮,有人过来了。
正想回屋避开,就见当头的竟是皇帝,福康屋里有什么人她很清楚,虽然只见过修远几面,但这个男人对福康的情意,只需一眼就能看出。
转身就往福康屋里去。
福康睡了,修远则握着她的手靠在床头坐着。
“殿下,殿下。”
见她慌慌张张衣衫不整,修远皱眉:“你是何人?不许喧哗。”
当谁想似的。
“皇上来了。”顾兰慧顾不得许多,小声道。
修远怔了怔,点头道:“知道了。”
却没有动,仍握着福康的手,姿式都没变。
怎么这样啊?你不在乎,殿下在乎啊,她的名声已经这样了,经不起再折腾,何况人还伤着呢。
心头一急,过去拉住修远就拽:“我知道你是大夫,但现在你无论如何要避一避。”
其实修远只需轻轻一拂,就能将她震开,但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子,怕伤着她,皱眉道:“我为何要避?”
“皇上来了呀,不避吗?”
修远:“不避。”说完,趁顾兰慧松了劲,抽回自己的衣袖,又坐回床边。
脚步越来越近了,顾兰慧这会子出去,都会惹人眼,她
干脆不走了,过去拉住修远:“你过来,站这边来。”
修远并不喜欢陌生人或者说,不熟悉的人触碰,皱眉道:“放开。”
顾兰慧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不知道殿下的难处吗?就算你……就算你对殿下有情,也要顾及她的名声和感受吧,对一个人好,不是应该事事为她着想吗?”
修远怔了怔,望着她笑了,然后道:“我顾了她二十多年名声,到头来,她的名声还是越来越差,还混成了现在这福鬼样子,你觉得,我还要顾下去么?”
顾兰慧怔住!
好象很有理!
松开手,呆呆站在一旁,一副没想明白的样子。
门帘子开了,皇帝率先冲了进来,就见修远坐在床边,握着福康的手。
“你在做什么?”
威严的声音带着怒气,身后有冷厉肃杀之气,修远却象没听见,又亲了亲福康秀挺的鼻尖。
长剑刺出,就在腰侧,皇帝怒极,只想一剑砍了这个登徒子,敢染指他最心爱的女人,不想活了吗?
也不见如何动作,修远轻轻松松避开皇帝的剑,飞身跃起,轻飘飘落在床侧,看着幅度不小,但落地时,他仍是离福康最
近的那个人,一副保护者兼所有者恣态。
“修远?你不是离开了吗?”皇帝恼火地问。
修远连虚礼都省了,冷笑道:“我再不来,可能只能到陵墓里见她了。”
皇帝怒道:“怎么可能,她是朕的阿姐,朕会保护她。”
修远道:“保护成现在这副模样?你可知她伤得有多重?筋脉全损,一身功力差不多都散了,你也是习武之人,知道散尽功力是多么危险又难熬之事?”
皇帝大惊:“你说什么?筋脉尽断散尽功力?这么严重?阿夏,你怎么不早说?”
皇帝扑到床边:“阿姐,我又来迟了。”
修远道:“她才刚睡着,情绪不宜有太大波度,你若现在将她唤醒,对她的伤害更大,谁也不知道那只母蛊在哪儿。”
皇帝果然吓住:“那朕该怎么办?她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修远道:“确实太重了,几乎药石难若医,这么重的伤是很难痊愈,除非你有赤金丹,赤金丹珍金贵得很,你大梁皇宫有,但都是自个留着保命的,未见得肯给她用。”
皇帝伸出手:“这里有半颗药。”
修远露出讥讽的表情:“还剩下半颗留着给
自己?”
皇帝不自在道:“朕只有这半颗了。”
修远接过:“聊胜于无吧,等她醒了,就给她服下。”
皇帝道:“还等什么,快给她用啊,不是说伤得很重么?赤金丹真是疗伤圣药。”
修远怒道:“只半颗,疗效再好又如何?药效也只剩下一半。”
沈逸夏道:“远叔,那一半给了阿秀。”
修远看了他一眼:“你娘子的伤不致命,你娘的伤才重。”
有埋怨他有了媳妇忘了娘的怒气。
沈逸夏道:“是阿秀强留下给母亲的,依我的意思,全让她服下去。”
修远大怒:“你竟如此不孝?”
沈逸夏淡淡道:“因为有远叔在,我放心。”
这话让修远心中慰贴,他的医术,沈逸夏都佩服。
可是……
“这也不是你不孝的理由。”
皇帝道:“修远,不必苛责孩子,阿秀在他心中的地位也很重要,阿姐她……又不能陪阿夏一辈子。”
修远苦笑:“是啊,阿秀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弱于阿芸在我心中的地位,这些年我陪着阿芸,疏忽了对母亲的照顾,我又有何资格指责他。”
“你的母亲?”皇帝目光复杂:“你不是
宫中的琴师么?懂医术,武功也甚高,你……究竟是谁?”
修远道:“你不用问,我因阿芸而远离家乡,前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