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不下面子,会做些姑媳之些”福王道。
皇帝诧异道:“皇叔是说,让文官去?”
福王道:“不错,而且官职不用太大,拿皇上手谕,也不用大张旗鼓,要快,不能让作奸者有任何反应的机会与时间,查处之后,施以雷霆手段。”
皇帝道:“皇叔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福王道:“有,顾大人顾知远。”
皇帝皱眉,摇头道:“此人太过圆滑投机,人品不怎么样。”
福王抚须笑道:“要的就是他的圆滑投机。,陛下您想呀,您亲自下的手谕,明明白白表达了您的意思,越是投机滑头的人,越知道要投您所好,会按您的心意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顾之远此人虽是小人,但办事能力还是有的。”
皇帝深以为然:“朕原本看在阿秀的份上,想提拔他,但此人太假,虚得很,这样的人若居高位,难免不会拉帮结派搞朝斗,朕这些年烦透了这样的人,所以,一直凉着他,不上不下的让他混着,但此番他若办好差事,朕还是会给他一个适当的位子的。”
福王道:“皇上英明,目光如炬,此事宜早不宜迟,此番军中肃清
整治是大事,办好此差事,臣也会力举顾大人。”
有福王举荐,又有功劳在身,皇帝擢升顾之远也理所应当,不会惹来非议。
皇帝惦记沈逸夏,与福王又聊了几句,福王退下后,便巴巴地去了后殿,原本睡在床上的沈逸夏不知为何滚在榻脚板上,头歪在床边睡得极不安稳。
皇帝蹙眉,过去将人扶起,轻唤:“阿夏,阿夏……”
沈逸夏睁开眼,迷迷糊糊的一脸茫然,似半晌才看清,嘟哝道:“老舅?”
挣扎着要站起:“我怎么……在这里?”
皇帝道:“你喝多了,起来,到床上去。”
沈逸夏就着皇帝的手臂爬起来,脚下不稳,又滑了下去。
李得喜忙上前去扶,与皇帝一道将人扶到床上,他也不睡了,歪歪斜斜地坐着,抬眸呆呆望着皇帝,又唤了声:“老……舅!”
皇帝道:“不能喝就少喝点,身体本就不好。”
李得喜端来醒酒汤,皇帝接过,要亲自喂。
沈逸夏咧嘴一笑:“老舅,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来。”
说着,接过碗,咕咚咕咚一口气全喝了,然后将碗往皇帝手中一放:“不好喝!
皇帝道
:”醒酒汤,能醒酒就行,哪里好喝了。”
沈逸夏:“我要吃葡萄,喝蜂蜜水也行。”
皇帝气笑:“没喝醉嘛,还知道葡萄和蜂蜜水醒酒。”
沈逸夏眸中升起水气,鼻头红红的,很委屈,小心揪住皇帝的衣袖边:“老舅,阿秀她……她很不好,很不好。”
皇帝心一酸:“你不是大夫吗?治好她啊。”
沈逸夏道:“她伤了这里。”手按着自己的喉咙:“说不出话,她很急,还怕我知道,装作什么事也没有,老舅,我很没用,真的很没用,说好了要保护她的,结果,她跟了我,一直受苦受累受伤害。”
眼泪巴答巴答往下掉,揪起皇帝的衣袖就擦:“我真的……很没用,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皇帝与有戚戚焉,福康也伤了,他不也连自己的女人没保护好么?
拍了拍沈逸夏的肩:“臭小子,哭什么,你不是很能的么?谁欺负你女人,你欺负回去呀,怕什么,天塌下来,有老舅给你顶着。”
当初他为求英国公拿剑指着自己这一幕让皇帝又酸了很久,哪一天,他能为救自己,拿剑指着别人呢?
沈逸夏摇
头:“不能啊,他是……养我的爹呀,生恩不如养恩大,他养了我这么些年,不能杀,不能杀啊。”
皇帝很难过:“他哪里养你了?你是你娘和朕养大的,你吃过他沈家几粒米几口饭?穿过几件衣裳?整个天下都是朕的,他沈家的一切也是朕给的。”
沈逸夏白他一眼:“不跟你说了,话不投机。”
皇帝愣住,不知他为何生气:“去哪啊?还醉着呐。”
沈逸夏摇摇晃晃往外走:“去陪阿秀和宝宝,出来……许久,阿秀会担心。”
皇帝道:“她嗓子怎么办?”
沈逸夏背一僵,生硬地回头,怒道:“她会好的。”
皇帝叹了口气,对李得喜道:“拿赤金丹来。”
李得喜:“皇上……”
赤金丹可是救命神药,整个大梁朝笼共也才三颗,太后有一颗,皇帝一颗,前皇后有一颗,据说不论是中毒还是受伤,只要服下一颗,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这些年一直收藏在宫里,以备万一,皇帝这颗若给了沈逸夏,那将来若是……
所以李得喜才提醒。
皇帝催道:“快去!”
李得喜只好进去取出个黄色锦盒。
皇帝拿过,塞
在沈逸夏手里:“拿去吧,救你女人。”
沈逸夏呆了呆,狭长的凤眼蒙上一层意外与感动:“老舅……”
皇帝苦笑道:“当是弥补你幼时遭的蛊毒之苦吧。”
沈逸夏没说话,攥紧锦盒,皇帝挥手:“走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