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皇上送些去吧。”顾明秀道:“皇上喜欢吃这个,上回孙媳就是做了这个饼,皇上特别爱吃。”
太后道:“好呀,他肯定很喜欢。”
顾明秀道:“刚才看见小昱儿,好可爱啊,好会说话,这么小的孩子,还蛮有条理的呢。”
说到曾孙,太后满脸是笑:“是呀,跟静王小时候很像,静王呀,小时性子温和,不象老大,调皮得很,小时候爱闹,话也多,可长大后反而变得阴沉沉的,不爱说话,偶尔说一句也阴阳怪气的,可那孩子却并不很坏,可能是被逼成样了吧,是皇长子,偏又不是嫡长子,被封为太子,却还是点名不正言不顺,加之他娘又是个爱耍心机手段的,爱控制他,许多事情都不让他做,从小就逼着他做个太子该做的事情,又当着他的面排除异已,用手段谋害不少朝中敌对势力,所以……渐渐的,他就变了,静王呢的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比姚氏还不如,姚氏至少一心扑在太子身上,做什么都替太子着想,只是有时用错了方法,皇后是个极自私自利的人,甚至有点变态,她恨所有皇帝身边的女人,尤
其是……你婆婆,静王只是她的工具,有这样的母亲在身边,静王却没多少心机,虽然也觉得不公平,身为嫡子,却不是太子,也很想当太子,但他没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虽然不如阿夏有才华,但能力也不差,也有御下的魄力与亲和力,臣子们也敬服他,可能做不到一代盛世之明君,守成是足足有余的。”
顾明秀安静地听着,太后以前虽然也爱说话,但很少与她聊这些。
原来,太后的心里,太子也比沈逸夏更适合当太子吗?
“皇祖母,不对,孙媳应该叫您皇外祖母,在我们湖州老家,就叫外婆,您知道阿夏最在意的长辈除了母亲,就是您吗?”顾明秀道。
太后笑道:“当然知道,阿夏就是在哀家身边长大的呀,虽说他小时候总病殃殃的,但这孩子安静,又聪明伶俐,长得还好看,特招人喜欢,那时福康爱带他进宫来,有时一呆就是好几天,只可惜,老病着,得去药师谷看病,有时一走就是好几个月,把哀家想得呀,差点就出宫去药师谷探望他了。”
顾明秀道:“那您最疼爱的孙辈是阿夏吗?”
太后道
:“当然,哀家最疼爱的就是他了,阿夏是福康的命,也是哀家的命。”
顾明秀道:“我听相公的意思,如果有机会,他不会主动放弃的。”
太后一呆,手中食盒滑落,里面的糕点差点撒了一地,花嬷嬷及时接住。
“他……真这样说过?”好半晌,太后才问道。
顾明秀道:“相公一直是有报负的,他有大才,也有宏大的理想,他希望给百姓更安定富足的生活,让大梁更强大富强,不惧外敌。”
太后眼睛泛湿,苦笑道:“哀家相信他能做到,自小,只要他想干成的事,就没有不成的。”
顾明秀道:“可您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太后眼神一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顾明秀很从容:“知道,其实,我并不想他当什么主子,我也没有当太子妃的心思,我同很多人那样,以为他也不愿意,因为他是那相淡泊的人,就象您说的,他那样的人,只要想,只要愿意,就没有做不成的事,但他太有才华,以他的性格与能力,并不屑当太子,可让我诧异的是,他竟说想,他想的事,我就要支持和成全他。”
太
后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回答,怔了怔,脸色变得柔和:“哀家也没想到,只是……他比老大更加名不正言不顺。”
顾明秀道:“您才说过,只要他想,就能办到。”
太后道:“可这次不一样,那个位子……不一样,哀家……内心里,是希望他能得到的,可是……阿秀,不现实,真的不现实。”
顾明秀道:“为什么不现实?外头都在传,说阿夏就是皇上与母亲的儿子的,母亲本就是先皇的嫡亲血脉,正宗皇家血统,要按这样说来,阿夏比静王更名正言顺。”
太后怒道:“外头的流言你也跟着乱传?”
顾明秀道:“是不是乱传,母亲最清楚,可母亲从未澄清过。”
太后:“你在指责你的婆母吗?”
顾明秀一福道:“您别生气,孙媳只是就事论事,母亲是什么样的性子您应该是最清楚的,当年若母亲是男儿身,只怕也没有当今皇上什么事儿了,既然母亲都能做得很好,阿夏为什么不可以?”
太后道:“福康从来都不恋栈权势,要不然这些也不会被逼得躲在府里不出门。”
顾明秀道:“皇祖母不看好阿夏,不
愿意阿夏当太子,那便是想帮静王对吗?”
太后没点头,皱眉道:“你别想挑拨哀家与阿夏的感情。”
顾明秀道:“您太小看阿夏了,既然您反对他当太子,他又怎么可能会记恨您,怨怪您呢?您是他最敬爱祖母啊。”
太后眼圈又是一红,看向别处。
顾明秀道:“我知道您很想帮静王,但如今舆论压力太多,所以静王暂时还不能出牢笼,但若静王妃把所有的罪都顶下来,静王便能出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