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虽然不耻凶手的行径,但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是静王所为,臣要求严查凶手,但也不能冤枉好人,更不能伤了静王的心。”黄丞相斟酌着说道。
皇上道:“原来不能伤了静王的心,那如果一切真是静王在背后指使呢?丞相又如何说?”
黄丞相道:“一切还是要看实证,若果真是静王……臣……不希望是静王,也认为,不可能真是静王。”
皇帝道:“丞相如今是越老越固执了,算了,朕不为难你,既然丞相对现在的证据存疑,卢爱卿冷爱卿,朕令你二人彻查此案,务必拿到切实证据,无论查出幕后真凶是谁,朕都要给靖国公与理亲王一个交待,绝不姑息。”
皇帝问:“理亲王,你觉得呢?”
竟征求沈逸夏的意见。
沈逸夏道:“臣没意见,只是臣不胜其烦,再有人在臣府上闹事折腾,臣决不手软。”
当着皇帝的面放狠话,也只有他能做得出,偏生他说得平淡又理直气壮,没人会觉得他无理骄横,反而认为这是忍无可忍之下的反击。
散朝时,黄丞相追上正要去慈宁宫的沈逸夏:“理亲王,理
要王。”
沈逸夏站住,回身行礼,黄丞相忙避开:“可不敢当,老臣受不起理亲王这一礼。”
沈逸夏道:“丞相大人也俗了么?晚辈这一礼,你去年受得,今年如何就受不得了?身份真那么重要么?在晚辈心里,无论地位如何变化,丞相大人都是晚辈的师长,理应尊敬。”
黄丞相大为感动,讲心里话,内心里,更喜欢沈逸夏而非静王,静王太油,看似温文尔雅好说话,其实处处透着心机与深层,不如沈逸夏坦荡率真。当臣子的,当然愿意所效命的君王是个贤明又宽厚仁慈之人,谁愿意面对心机太重,又看不出真心的上司,天天要猜度他的心思,担心触犯逆麟,过久了会心累。
若他的出身再正统点就好了,如今这个出身还真是……拿不上台面啊。
“老臣谢王爷抬爱。”黄丞相行了一礼。
沈逸夏托住道:“老大人唤晚辈是有事么?”
黄丞相道:“不知理亲王能否给老臣一个准信儿,您也认为,那幕后指使是静王么?”
沈逸夏道:“他脱不了干系。”
并非说就是静王,但静王也脱不了干系,也就是说,
理亲王府发生的那么多事,真的与静王有关,是不是幕后主使还不一定,但一桩桩一件件,静王都知晓,甚至参与其中。
丞相道:“理亲王,你与静王毕竟是……表兄弟,自小就感情深厚,你就不能……退让一步么?”
沈逸夏道:“不知丞相想让本王如何退让?”
黄丞相道:“劝皇上立储,储君乃立国之本,一再拖延,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若背后真是静王,其实他也未对理亲王爷造成切实的伤害,有些事怀或许也脱离了他的撑控,并非真的想害你和你的家人。”
沈逸夏苦笑道:“丞相大人还真会劝人,都这样了,还不算造成切实伤害,看来,害本王家宅不宁,连稚子都不放过的人,还是太仁慈了,该褒奖才对。”
黄丞相尴尬道:“老臣不是这个意思,王爷向来大度宽宏,为了大梁朝的将来,还请王爷放弃个人恩愿,以大局为重。”
沈逸夏皱眉;“以大局为重?何为大局?任人欺负宰割,沉默忍受,不做任何反抗就是以大局为生吗?”
黄丞相道:“王爷宽宏。”
沈逸夏道:“不知丞相大人可听说过
一句话,对敌人的宽宏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本王不想害人,但决不是任人揉捏的软骨头,以前本王只一个人,受点罪就算了,忍!可忍到最后本王得到了什么?别人的得寸进尺,伤本王,本王还可以考虑不计较,但伤本王妻儿,绝不容忍。”
说罢,不再理会黄丞相,转身就走。
黄丞相长长地叹了口气。
金尚书走了过来:“丞相大人又何必,理亲王正在气头上,劝什么也不会听进去的。”
黄丞相道:“听不进也得劝啊,总不能任由事态发展吧?长公主与皇上可是亲姐弟,突然就传出谣言说不是亲生的,还有私情,越国大使还在京城呢,那昭和郡主也没走,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咱泱泱大梁,以诗书礼义传教天下,皇室中却出这样的丑闻,这……还真是……”
金尚书却道:“请问丞相大人,一个国家,是需要一个贤明有治国大才的君主,还是需要一个阴沉险恶的小人为君主呢?下官认为,能有一位以天下为公,以为百姓谋福祉,又心怀宽广,坦荡磊落的君主,是我等生为臣子莫大的福份,是大梁朝莫大
的福份,更是天下百姓的福份。”
黄丞相皱眉道:“依金大人所言,只要是贤良之人就能登顶帝位?如此还不天下大乱了去?谁都认为自己是贤明能干者,谁都想要坐那个位置,你争我夺,还能有盛世太平吗?”
金尚书道:“丞相大人偏颇了,下官只是在理亲王与静王之间做选择,丞相更原是选择正统,而下对正不正统不那么看重,下官看重人品与能力。”
丞相道:“皇帝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