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公公道:“大人看清楚状纸吗?我家王妃的贴身丫环被翠红楼偷拐去了,逼良为娼,不能告吗?”
赵大人道:“这种事情,传出去多不好听啊?殿下去翠红楼要人,难不成他们还敢不放?”
甘公公道:“要过了,还真就不放。”
赵大人道:“可曾亮明身份?翠红楼竟敢不把长公主和理亲王放在眼里,还真是……下官觉得不太可能。”
甘公公似笑非笑道:“你赵大人,小小的顺天府伊,不是也没把理亲王和长公子放在眼里么?英国公是谁?你不清楚么?”
赵大人一脸为难:“能不知道么?就是个烫手的山芋,下官巴不得有人接手,把人带走才好,可这案子牵扯到外使,又是静王殿下亲自关照的,弄不好,引起两个战争,下官可担待不起。”
甘公公道:“那别管英国公了,还是管管现在这桩案子吧,赶紧的,去翠红楼拿人,我家上好的姑娘,别真的被人给糟踏了。”
人家走正常程序,也没拿势压人,而没托人情走关系,赵大人还真不好推辞,只好让衙役过去,将翠红楼的老、鸨子拿了来。
老、鸨倒是光根,承
认人是在翠红楼,却不承主自己拐骗了阿芙,更不承认逼良为娼。
并且,拿出契书,说自己是正当合法买下的人。
她竟然又拿出了一份契书,还是虎子签字划押了的。
站在人群里装着看热闹的顾明秀心下了然,董虎肯定就在翠红楼这帮子人手里,因为原本的文书,早就被自己换走,并且还就在自己的袖袋里,对方又拿出一份,府伊大人细看之下,并未说那是伪造的,明明真的在自己这里,怎么可能现在那份不是假的?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又写了一份契书,反正董虎就在他们的控制之下,再签个名划个押不费吹灰之力。
看来,对方可能也想到了自己的打算,所以也做好应对之策。
赵大人道:“公公,你看,翠红楼是有契书的。”
甘公公瞟了眼他手中的契书道:“假的!”
说着,自己也拿出一张契书,几乎一模一样的内容。
甘公公道:“还请翠红楼的妈妈把当时卖人的人与你们关系说清楚。”
老、鸨道:“就是个叫董虎的呀,他不也是王府的人咯,他说他娘是理亲王妃的乳娘,而卖给我们楼里的那个丫头
是他订亲的妻子,他因为欠太多赌债,所以没办法,只好把那丫头卖给到我们楼里。”
赵大人道:“也就是说,这整个事,本来就是理亲王府的私事是吗?”
老、鸨道:“小的不知道啊,小的只是有人送人来楼里卖,小的就收咯,小的是开门做生意的嘛,那丫头长得又好,将来肯定能为楼里赚钱,当然要买咯。”
甘公公道:“那你买人进楼,要不要看别人的身份路引呢?没有身份路引,就很有可能是被拐来的,这样的人你们也收,不是逼良为娼吗?”
老、鸨道:“公公呀,您不知道吗?所有的青楼大多都是这样的,有的乡下孩子,本来就没有身份路引,有的是父母死了,亲戚把人卖了,有的是父母生多了孩子,养不起,自己把孩子卖了,还有的就是为了给儿子娶妻,就把女儿卖了,这种情况多了去了,大家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啊,反正只要有钱赚,保证自己不去外面拐买就是啊。”
甘公公也不知该如何分辩,对赵大人道:“不管如何,现在证据确凿,可以把董虎抓来,再把阿芙还给王妃。”
老、鸨道:“不行啊,
人是卖给我们了,就由我们决定。”
甘公公道:“卖给你们了?契书是这个是吧?卖人给你们的董虎根本就没有资格卖人,因为,阿芙的契书在我家王妃手里。”
老、鸨哭道:“这事小的没法子办到,要请示东家才行。”
甘公公道:“那就请你去请示东家,我家王妃说了,我们多出些钱也是可以的。”
老、鸨道:“可东家好象不在京城啊,去了外地,小的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这事……要不这样,先等一段时间吧,还请公公放心,我们会善代阿芙姑娘,暂时不会让她接客,只是人要先住在楼里。”
赵大人道:“此案中的关键人物董虎还不知去向,有些证据还不充分,匆匆判案有嫌草率,所以,也请公公在公主殿下面前解释一二,下官一定尽早断清案子。”
甘公公道:“赵大人这意思是,人明知道在翠红楼,就是不给是吧。”
赵大人道:“公公何出此言,翠红楼也是出了钱买的人,如今她东家不在,怎么给你还人?得讲道理不是吗?”
甘公公道:“咱家听说,赵大人的女儿今日出了门?”
赵大人大惊:“公
公此言何意?为何扯到下官女儿身上?”
甘公公道:“没事,希望令媛不要被人贩子拐走,也不要被人卖去青楼,就算卖去青楼了,人家青楼是出了钱买的你女儿,你该尊重人家的意见,他不还,你就得继续跟他讲道理,要是青楼的老板一直不出现,你媛就在青楼住一辈子好了,保不齐还能遇上两三个如意郎君,嫁个好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