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我家阿慧就是能干,这么大排面,也能安排得井井有条。以后去了婆家,当家肯定是把好手,哎呀呀,难怪梁小公子对你一往情深啊。”顾明秀道。
顾兰慧道:“什么大排面啊,你和姐夫走后,那些宾客就差不多都散了,连沈家人都没留几个。”
阿蓉端了热水来,给顾兰慧擦了把脸,顾兰慧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笑道:“小蹄子,你是不是在愁嫁了?阿姐啊,你跟有这两个都是顶顶好的,可得睁大眼睛给她们找个好人家嫁了,最好就是府里的侍卫,就算嫁了,还能在你跟前当差。”
阿蓉眼圈一红,哭了起来。
顾兰慧愣住:“干嘛呀?是不想嫁还是什么呀?我可没有要赶走你的意思,姐,阿蓉怎么了?”
阿蓉道:“阿芙……阿芙她不见了,都快两天两夜了。”
顾兰慧怔住,一下子坐直了:“你说什么?什么叫不见了?”
“就是失踪了,找不着了,快急死了。”阿蓉道。
“怎么可能啊?快找啊,姐,阿芙可是自小陪着你长大的……”
顾明秀道:“是啊,我也快急死了,权叔又中毒了,你姐夫替权
叔找药材制解药去了,我也是干着急。”
阿蓉把前因后果以及自己的怀疑向顾兰慧说了一遍。
顾兰慧一拍椅扶手:“走,我同你去看看。”
顾明秀道:“你看什么?还不嫌累么?”
顾兰慧道:“你别着急,我觉得这事,肯定与董虎有关系,而且,阿桃或许还是知情人,这事太苦怪了,阿芙那丫头我知道,机灵着呢,就在家门口,走失是不可能的,除非遭人绑架,而她又只是个丫环,绑她做什么?都过两天了,为什么没有人上门来要赎金呢?可见,绑她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卖了!”
顾明秀霍地站起:“你说什么?卖了?谁敢卖我的丫头?也太胆大包天了吧。”
顾兰慧道:“你别着急,好身在家里休息,这事我有法子,我这两年的胭脂铺可不是白开的,认得的人可不少,比你的朋友还多呢。”
顾明秀一想也是,去胭脂铺的顾客不仅是女客,还有好多男子,三教九流,官宦百姓都有。
找人这种事情,确实她比自己更合适,更有法子。
便让顾兰慧去调查,又担心她太过劳累:“让阿蓉给你跑腿……”
“我有
芍药,荆娘这两日肯定没心思在你身上,阿芙又……你跟前不能少人,阿蓉留给你自己用。”
顾兰慧说完,打起精神往外去。
顾明秀道:“你饿不饿?你姐夫煮了瘦继粥,喝一碗再走。”
顾兰慧前脚已然跨出了门,闻言又退回来:“好啊好啊,喝两碗也是可以的,姐夫做的粥,好久没吃到了。”
顾明秀心疼地抚了抚她脸侧的秀发:“等事情办完后,你在府里多住几日,你姐夫得空了,多做点。”
顾兰慧忙不迭的点头:“好啊好啊,最好是姐夫在外头建府,以后我就住你家得了。”
说话间,荆娘带着阿桃走了过来,阿桃换了身新衣,粉色的绸帛,做工很精致,衬得她越发唇红齿白,娇艳如花。
“给王妃……二小姐请安。”阿桃盈盈往前一拜。
顾兰慧道:“哟,这哪来的小家碧玉呀,长得可真好看,阿姐,你家来客了?”
荆娘就有点尴尬:“二小姐不认得了么?这是奴婢的小女阿桃。”
顾兰慧冷笑:“原来是阿桃啊,你瞧我这记性,也没七老八十,怎么就不记得了呢,也不能怪我,你穿这一身……不知道
的,还真以为你是哪家正房小姐呢。”
荆娘的脸胀得更红,按礼制,平民百姓都不得穿绸,何况阿桃只是个丫环,不过,顾明秀待下很宽,常赏荆娘和阿蓉几个丝质料子,阿蓉阿芙虽然也穿丝绸,但款式上一定要按规矩来,只穿该丫环穿的款式,从不逾矩,阿桃这一身……确实不合规矩。
“这是……主子赏给奴婢的,奴婢年纪大了,穿不了这个色儿,阿桃看着漂亮,就拿着穿了,奴婢……这就回去让她换了。”
阿桃脸色很难看,干笑道:“是奴婢逾越了,不过,以前大小姐就说过,丫环仆从也是人,这衣服又不是我娘亲手做的,是大小姐穿旧了,不喜欢了,赏的,既是主子的心意,就该穿,不然放在箱笼里长虫子么?”
顾兰慧秀眉一挑,有人伶牙俐齿,比她还甚!
“你知道这是何处吗?长公主府,这里是尚仪局女官的,以前在湖州,那是小地方,可以不守规矩,这里,稍有差池,就会怪到阿姐头上,怪她御下无方,没见识,不懂礼数。”顾兰慧道。
荆娘道:“阿桃,回去换掉吧,娘那里也有好些个漂亮的,不
只这一套。”
阿桃:“我不嘛,你多大年纪,我多大年纪,你的衣服颜色款式都太老气,我不喜欢。”
阿蓉皱眉道:“我记得荆娘给你做了好几套衣服,春夏秋冬四季都有,都是新的,没上过身,怎么就不好看了?”
阿桃道:“我娘的眼光太差,做的都是过了时的,我不喜欢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