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打算以夫人的身份厚葬谢氏,他们这一闹,三族叔已然将谢氏当成妾,甚至是奴婢……
打的岂止是谢正坤夫妻的脸,还有他和阿秋的脸。
“阿春,你不能太没良心,你娘尸骨未寒,你便这样对待我这个舅舅……”谢正坤不甘心,若就这样被赶,灰溜溜地走了,什么好处也没捞着不说,还可能成为京地人的笑柄,沈逸春不能这样待他。
“舅舅?你没听三族叔说吗?我和阿秋的舅舅是皇上!”沈逸春自嘲地说道。
“你……”谢正坤气得脸都白了,霍地站起来,突然就扶住谢氏的棺材大哭:“阿姐,阿姐啊,你醒醒,你醒醒呀,看看你养的好儿子,你才死,就不认你这个娘了……”
那边沈逸秋已经忍了很久,以他暴躁的脾气,早把人拎着扔出去了,还正是知道谢氏在世时,很心疼这个不怎么争气的弟弟,这才强忍着没过来。
他们竟如此作妖!
原本就郁躁的心再也忍不住,大吼:“来人,拖出去。”
几仆役过来,毫不客气的扭住二人就往外拖。
谢正坤大怒:“沈逸春,沈逸秋,你们这两个见利忘本的兔崽子,
你娘死不瞑目,你们不想想,究竟是谁害死了她,还把她的仇人请来在这里作威作福,小心你娘从棺材里爬出来……“
沈逸秋:“堵住他的嘴,别让他再聒噪。”
谢氏夫妻虽然被拖走,但他们闹出这么大动静,让本来就对英国公府非议的宾客们看了一场笑话,议论声更大。
英国公因打死外使而入顺天府大牢,要说起,入顺天府大牢本就算得上是一件打脸的事,以英国公的爵位,顺天府收到此案,该呈报刑部,不敢擅自审查,或由刑部入宗人府查察,英国公要关,也得关在刑部大牢或者宗人府大牢之中,偏偏,就关在顺天府里。
而英国公的几个儿子,没一个想法救人的,而听说,沈逸夏与英国公写下文书断绝父子关系,最能救人的就是他了,情愿给姨娘送葬都不去救父亲,可见父子关系僵到了何种地步,怎么说也是活人更重要啊。
原本还想热热闹闹办个道场,为谢氏送灵,谢家人一闹,场面更加不好看,宾客们原本大多看在沈逸夏这个新晋理亲王面子上才来一趟的,议论一起,沈家人脸上也不好看,便没怎么呆,
一个个惭惭告辞离去。
到了晚上,灵堂里惭惭冷清,顾兰慧见顾明秀有点持撑不住,向沈惊凤递了个眼色,沈惊凤道:“二嫂,你回去歇着吧,这儿有我呢。”
顾兰慧也道:“是啊,阿姐,你回去吧,我帮着阿凤,还有娟姨在呢。”
顾明秀也熬不住了,便起身向沈逸春走去。
沈家三兄弟正在说话。
沈逸夏:“大哥可问过了,是何原因?”
沈逸春道:“我问过父亲,他说只是不小心溅了菜汤在越使身上,那人便出手打人,那个死了的随从其实不是父亲打死的,而是父亲与那几个人过招时,他被飞溅的破碗渣割破颈脉,出血过多而死。”
沈逸秋道:“既是飞溅的破碗渣,如何认定是父亲杀人?也有可能那碗是对方砸碎的呢?”
沈逸春道:“迎宾楼是静王的产业,在迎宾楼闹事,就是给静王的脸,又是父亲惹的头,顺天府伊本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也不敢定夺判案,这会子只把父亲关在了大牢里,越使一伙人倒是回了驿站。”
沈逸秋道:“岂有此理,父亲怎么着也是国公,案情未查清,大可以让他先回来,等候
传唤便是。”
沈逸春道:“我也提了,但赵大人说,事关外交事务,对方又指认是父亲杀人,态度激烈又强横,非要将父亲关押,他也不敢放人,所以阿夏,大哥知道为难你,可你看,我娘她就要下葬,父亲怎么着也该回来送最后一程吧。”
沈逸夏道:“他若肯送最后一程,又岂会在酒肆里喝酒不归还闹事?大哥,不是我心狠,是他也该受点教训了。”
沈逸春道:“他刚一回京,就补诬为叛贼,那次受伤颇深,至今伤还未痊愈,阿夏,我知道……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可……养恩大于生恩,无论如何,他也做了我们这么多年父亲,就算他在家里呆的时间不长,能给我们的关受并没别的父亲那么多,若不是他的羽翼护佑,你我的成长过程可能没这么顺畅。”
沈逸夏自嘲地笑:“他的护佑?对大哥可能是。”
沈逸春想起他从小就受蛊毒之苦,而下蛊之人,就是自己的亲娘谢氏,若不是英国公三心二意意志不坚,在娶了福康之后又娶谢氏……
说起来,若不是英国公的儿子,阿夏成长的过程应该更顺遂更健康简单吧。
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多说无益,阿夏夫妻能来给谢氏送葬已然是给足了自己了阿秋面子。
“阿夏,是大哥太强人所难了,这事……本也不怎么好处理,也知道你与皇上的关系并不和洽,你又是个好强的,肯定不愿意求皇上,弟妹过来了,你送她回去吧,也累这么久了,弟妹身体怕吃不消。”沈逸春道。
沈逸秋却道:“二哥,他不是你们的亲生父亲,却是我的,你们不救,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