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凤道:“原来父亲是这样的吗?”
她很伤心,就象小时候最爱的玩具被打破了,准确一点是,是爱的童话故事,真正的结局正好相反,根本不是想像中那样,很失望,也很难过。
“三哥,二哥可能也是伤心透了,所以才不想管父亲,二哥其实是最心软的,你……别生二哥的气好吗?”
沈逸秋道:“我不是生气,而是……除了他,我也不知道该向谁求助,我也知道为难他了。”
沈惊凤道:“三哥别担心,一会子我让柳将军去瞧瞧,总有个前因后果,若不是父亲的错,罪行就会轻很多。”
沈逸秋的身体还未复远,今天一日行走比较远,早就疲累了,说话还有些喘气,可心还是揪着的,哪里肯休息。
“别惊动柳家人了,你的婚事已然推辞,若父亲再出事,我担心……”
沈惊凤苦笑道:“无妨,若他看中的只是我的家世,那这个人不嫁也好,再不如,我也可以同阿慧一样,自己开个铺子养活自己,不用非嫁哪个人过一辈子。”
沈逸秋心疼道:“什么傻话,既便父亲不管你,不是还有大哥二哥么?他们不
管,你还有我呢,虽然我不是很有本事,拼条命去还是可以的。”
沈惊凤鼻子酸酸的,心头一热道:“什么拼条命去,别说傻话,我送你回屋歇着去,父亲要作妖,让他作妖好了,别管。”
沈惊凤同沈逸春一样,对英公国有浓浓的濡慕之情,以前她最盼英国公回家,也最听英国公的话,难得她也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英国公着实伤了儿女的心。
正说着话,谢家人来了。
一看那架式,沈惊凤便躲到了沈逸秋身后:“三哥,你……你辛苦,二嫂那边还有事情让我做。”说完,便撒腿跑了。
“阿秋……”谢正坤红着眼急急过来:“你娘她怎么……”
一想到谢氏,沈逸秋也湿了眼眶:“大舅,你不是外放了么?何时回的京?”
谢正坤由正三品降从四品,连降三‘级,在翼地当知府,这一次是回家过年。
“回家过年的,原本知道你娘病了,要来探望,可你娘不让,怎么好好的人,突然就没了?”
谢夫人上次挨了皮掌子,养了几天,但还没完全恢复,还有点青青紫紫的。
“姑奶奶这辈子过得太窝囊,去了
也好,免得在府里继续受气。”
沈逸秋不想扯这个话题:“大舅,灵堂就在偏院后面,我领你们过去。”
灵堂里,沈逸夏忙着接待几位族里的长辈,顾兰慧则忙大宫女打下手,正在分派丫环婆子和杂役们的差事。
谢正坤进来,沈逸夏瞟了眼,并未理睬,自顾自与族老人商议着什么。
那些族老人心情似乎也很沉重,没怎么注意到谢家人,谢正坤有点被冷落,便走到棺材前看谢氏。
谢氏妆容修殓过,但左脸上的伤疤赫然还在,脸也是浮肿的,只能看清轮廓是她,与以往的模样大相径庭。
她一过世,谢家与英国公府的联系更更艰难了,沈逸春是个好脾气的,他虽是世子,却常年出征在外,遇上什么事,还真找不上他,沈逸秋以前就是个纨绔,现在虽然改了,可才正经多久啊?底子薄,还得努力好几年才能出头呢。
而沈逸夏……
倒是最耀眼最清贵的那个,可偏把人家给得罪得死死的,如今谢氏一死,还真连回还的余地都没了。
只是几息间,谢正坤便将自己与沈家的关系过了一遍,没了这坐大靠山,以他的
才华人品,想要重升迁回来,还真是……难啊!
一时悲从中来,扶棺大哭。
他这一哭,吸引了大部份宾客的目光。
族中有名望的三叔过来道:“原来是谢大人,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
谢正坤哭道:“阿姐……死得好惨啊,她才四十岁,就英年早逝,阿春和阿夏两个都还未成家,家里老母年高病弱,她怎么舍得啊,就这么离我们而去。”
众人闻言也觉鼻酸,人间最难过的便是与亲人生离死别,血浓于水的感情,是与生俱来的,那个平素会关系自己,有事能商量,有苦能找她诉,有困难能找她帮忙的人,突然躺在冰冷的棺材里,孤孤单单冷冷清清,再也不会对你说话,对你笑……
这种痛,如截断手脚一样,仿佛头上的天空,突然塌陷了一方,不再完整,手足姐妹,就如同身体的一部份,少了一个就断了一肢!
所以,他这一哭,引起很多人的共鸣,虽不能感同深受,却也同情难过。
三叔道:“谢大人,别哭了,你这一哭,阿秋几个更难受了。”
沈家人都忧心忡忡的,最近英国公府变故太大太多,
让他们一时招架不住,则一家之主的英国公不但没回来,还锒当入狱了,还真是……办的什么事儿。
三叔刚才一直在劝说沈逸夏去救英国公,沈逸夏面上没拒绝,可也没答应。
谢正坤这才止了泪,谢夫人见顾明秀住在女眷那边的主位,扯扯谢正坤的衣袖:“她怎么还坐那个位置了,沈家族里那么多长辈都在呢,她年纪轻轻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