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道:“皇上赶紧去慈宁宫吧。”
皇帝正要起身出殿,顾炫晖被侍卫押住,正在殿外听宣。
皇帝只好先召顾炫晖。
顾炫晖进来后行礼,又向福王行礼。
皇帝道:“你小子还蛮仗义的,阿秀有你这样的哥哥,当真幸福。”
顾炫晖道:“陛下也是公主殿下的兄弟,不知公主殿下可感幸福?”
皇帝一脸尴尬,有点恼羞:“朕与你好好说话呢。”
顾炫晖道:“臣的妹妹贤良淑德,敬公婆,友兄嫂弟妹,夫妻恩爱,亲戚朋友交品称赞,她是犯了何错,要一再遭受残害?臣身为她的兄长,不为她出口恶气,人家以为她该欺负,可以任意妄为。”
皇帝道:“朕也没欺负她,那日之事是迫不得已……”
顾炫晖道:“皇上的迫不得已,就是舍妹的一条性命,两个孩子才出生,就可能没了娘亲,臣一想到两个稚儿,心就跟刀绞一样的痛,做舅舅的没别的本事,不能为他们的娘报仇,但申冤总可以吧。”
皇帝道:“可以可以,有冤情自然可以申,但你这敲登闻鼓是要先受滚钉之苦的,你就没想过?”
顾炫晖道:“想过了,臣
是深思熟虑了才来的,臣是男人,有些苦和罪,若臣受了,臣的亲人便可以安全安宁,臣愿意。”
皇帝肃然起敬,点头道:“不错,你这个做哥哥的,确实比朕做得更好。”
顾炫晖道:“臣妹阿秀自小脾气就又倔又傻,自己吃亏也不知道与人争,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帮着点,她就白受欺负了。”
皇帝似乎才想起,一拍额头:“哎呀,你家阿秀进宫去见太后了,太后这几天身子骨不爽利,来人,快把人给宣来。”
顾炫晖身子一僵:“她怎么出门了?还在月子里呢?皇上还宣她做什么?快送她回去,这丫头也真是的,不在家里好好休息,出来添会乱,不知道别人会担心吗?沈逸夏呢?他做人家相公,怎么这么不负责任?早知
道当初就不该把阿秀嫁给他。”
皇帝不高兴了:“这话怎么说的?当初阿夏可是全京城女孩子最想嫁的人,论相貌,论才华,论身世,哪点不比你妹妹强?”
顾炫晖道:“女子嫁人,只要对方待她好,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着,时时护卫,不让她受苦受气受折磨,这样的人,便是个普通男子,无官无爵身
世平凡又如何?一辈子过得平安顺遂才是最重要的。”
好象不能反驳!
皇上输人不能输气势,怒道:“你还是想想怎么滚钉板不死吧。”
顾炫晖的脸一白道:“皇上,能不能打个商量?”
终于低头知道求情了?
皇帝傲骄地清了清嗓子,语气冷硬:“商量?这是国家法度,怎么商量?皇叔,这种事情能商量吗?”
福王很给他面子:“不能,你当众敲的登闻鼓,就得当众滚钉板。”
顾炫晖道:“滚钉板可以,臣不是害怕,只是……能让臣先把臣妹劝回府去后现施行么?”
皇帝眼一热,还真是个宠妹狂,一想到让顾明秀眼睁睁看着她亲哥哥滚钉板,皇帝也不落忍。
“要不你认个错,朕想法子做做假,让你蒙混过关?”
顾炫晖道:“如此使得?国家法度不可因人而异,要一事同仁,该受的刑罚就得受,法则是对他人的不公,对法制的践踏。”
义正严词!皇帝又不能反驳!
皇帝无话可说。
顾明秀在外听宣,皇帝忙让她进来:“快,别在外头吹风了,啊哟,阿夏呢?他要晓得了,又要怨朕这个舅舅。”
只是几
日不见,皇帝的态度好象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顾明秀感觉皇室的人不是很正常,脑子有毛病。
上前行礼,早瞥见顾炫晖也在,还好,全须全尾地站在那儿,还没滚钉板呢。
眼睛就红了,草草行完礼,也不管皇帝和福王都在,拉住顾炫晖的手:”哥,你干嘛呀,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嘛?你要吓死我吗?”
顾炫晖装懵,柔声问:“怎么吓到了?出什么事了吗?”
顾明秀道:“你还想骗我,全京城都知道你敲登闻鼓啦,那是什么鼓啊,没事敲它干嘛?快,快随我回去,爹和娘正着急呢,阿慧也在外头等着。”
说着,还真的拉着顾炫晖就走,顾炫晖则担心她身子弱,不好强行推开,只好跟着她往外走。
皇帝和福王面面相觑。
二人都要出殿门口了,福王小声问:“就这样放走?”
皇帝也不知道啊,要是能这样走了那是最好,可是……
某人方才不还一本正经义正词严的说要维护法度的么?怎么亲妹妹一来,刚说的话就丢进爪哇国了?
“阿秀,哥还有事没完呢,你先回去吧。”果然到了门口,顾炫晖哄道。
顾明秀
道:“什么事非是今天做?你看皇上和王爷都没留你,肯定是不需要你了,走,咱们回家去,我的两个宝宝还没见过外公外婆呢?我要回娘家。”
“不行,还没出月呢,现在不能回去。”顾炫晖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