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要和离?不是赌气?”皇这帝问。
“真心,而且听奴才说太后很伤心,殿下只道,顾不得这许多了,实在过不下去,等身子养好些,就会进宫向太后请罪。”李公公道。
“那她可有说起朕?”皇帝问。
“没提,但殿下对皇上向来关心,这种关心早就潜移默化在骨子里,奴才故意透露出,皇上您要重用二爷的意思,殿下当时笑了,还说皇上您还象个小孩子。”
皇帝道:“朕怎么就象小孩子了,朕只是想对她好,对阿夏好,以前方法用错了,朕承认,以前的错,以后一定不会再犯。”
“英国公呢?他那边有什么动静?”皇帝问。
李公公道:“奴才派出去的人回来了,还没来得及问。”
皇帝:“让他进来回话。”
那探子报:“回皇上话,英国公原本骑马非要闯进长公主府,被门房拦下,后来便去了……福王府。”
李公公道:“不错,奴才差点忘了,奴才进公主府时,正好撞见英国公,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象是要去找公主吵架,没进得去,还把奴才给骂了一顿。”
皇帝道:“小人,拿旁人出气,算什么
英雄?”
李公公道:“可不是吗?还是堂堂一等公爵呢,当初殿下是怎么看上他的,比他好的人多了去了,咱们殿下比天上仙还要美,又是菩萨心肠,这么好的殿下竟然被个猪一样的臭男人给作践了这么多年,想想都心疼。”
皇帝:“朕也心疼,朕真的好想去看阿姐,是朕不好,让阿姐受了那么多委屈,现在想弥补,又怕她生气。”
李公公道:“殿下也不是生皇上的气,只是……身份使然,殿下也是无可奈何,有些东西,只能放在心里的”
皇帝眼睛骤亮:“是阿姐跟你说的这些吗?”
他太激动,双手搭在李公公肩上,李公公差点没站稳,忙道:“殿下没明说,但奴才从她话里话外的感觉出来,确实如此。”
“阿姐已经不是当初年少率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阿姐了,小李子,朕真的想把阿姐宠成十八岁前的样子,天真,烂漫,开朗,勇敢,阿姐才多大啊,四十多岁,就苍桑了,不是容貌,而是她的心。”皇帝很伤感:“沈世勋真的配不上阿姐,朕真的很讨厌很讨厌他,朕捧在手心里宝贝的人儿,竟然让他摧残了
二十多年,想想就生气。”
“皇上,英国公去福王那儿,不会是告状吧。”李公公道。
皇帝道:“王叔也很疼阿姐的,应该……”
“不好,朕要去趟福王府。”
“皇上,皇上,外头有人敲登闻鼓。”小太监踩着小碎步进来禀报。
皇帝怒道:“大过年的,谁的冤屈这么大,还敲上登门鼓了,还让不让朕好好过节了?”
“是谁这么大胆?”李公公问。
“好象是……是顾大人。”小太监道。
“哪个顾大人?”皇帝愣住。
“就是状元公,上书房行走的顾大人顾炫晖。”
皇帝道:“他疯了吗?有事进宫奏报,朕还会不见他?”
李公公道:“可能有事出有因,小顾大人素来沉稳周祥,不是会干很鲁莽的事儿。”
皇帝道:“走,去看看。”
大年初七,忠义门前的登闻鼓就被敲响了,虽然尚在假期,但闻声仍有不少官员与百姓,书院学子前来看热闹。
梁都统来得最快,快马加鞭冲来,一见是顾炫晖也是愣住,半晌才翻身下马,将他的手捉住就往台下拽:“小顾大人,干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吗?登闻鼓!想要上达
圣听,要受多少苦你知道吗?快跟我走,一会子人多围住就来不及了。”
顾炫晖却不肯,用力甩开道:“想达圣听对我而言很难么?”
梁都统一想也,这位就是上书房里听差的,深得皇帝欣赏重用,天子近臣,既便是放年假,他若想见皇帝,真的不难
“那你这是要干嘛?找死吗?”梁都统问。
顾炫晖理理被弄皱的衣襟:“是吧,这事,除了用这种法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梁都统不解:“什么事情重要到要让顾大人你连命都不顾?这是要滚钉板的,知道上回滚钉板的是谁吗?沈世子的弟弟沈逸秋,他一身武艺,上糙肉厚,那又如何?若不是沈二公子回来得及时,半条命都没了。你一个文弱书身,怕只躺一躺就要去一整条命。”
顾炫晖道:“大丈夫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下官是哥哥,是兄长,妹妹自小便是我最疼爱的,我不能眼见她受欺负而无动于衷,别人都人娘家帮靠,她也要有。”
这时,围的人越来越多,包括闻讯而是来的英国公和福王爷,金尚书,黄丞相,以及叶康成夫妇。
当大家看见拿着鼓
棰之人竟是顾炫晖时,惊呆了,叶康成也同梁都统一个反应,上前夺过鼓棰就扔:“你拿这个做什么?快扔了。”
梁都统也道:“顾小大人途经此地,见鼓棰落在地上,便帮着捡起,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只是捡鼓棰,怎么会有鼓声?明显在唬弄。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