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道:“你别看她年纪轻,却是个明白人,懂取舍,她那孩子本就活不了多久,反正是要没的,用这种方式,发挥了他最大的作用,本宫和阿夏还要欠她一份人情。”
花嬷嬷不屑道:“您可没要求过,世子爷更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是她自个儿毛遂自荐的,算不得多大人情。”
福康道:“人情还是要记着的,毕竟人家主动帮了咱们,若不是这件事,郑氏也没那么容易下台。”
花嬷嬷不满道:“皇上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还保留她的后位,象她这种人,就该夺了后位,关进冷宫。”
“以后的坤宁宫,就是冷宫。”福康道。
从春嬉宫出来,福康特意去了坤宁宫。
她是长公主,连皇帝都要礼让三分的人,侍卫没拦,也没拿圣旨压她,反正在宫里,长公主违逆圣意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从没见皇帝生气过,处罚过。
皇后妆容精置,并没有多憔悴落魄,见福康进来,眼皮都没抬。
坤宁宫服侍的人并没减少,一应用度也没轻减,福康冷笑道:“看来你的日子过得还很惬意,不够啊,不够。”
皇后终于沉不住
,怨毒地盯着福康:“还不够?你还想怎样?哼,你在他心里就是天上的一轮明月,圣洁,善良,光明,其实你就是砣烂毒,恶毒到骨子时的毒妇,小皇子就是你下的手对不对?香莲的砒霜糕点也是你弄的对吗?你陷害我!”
福康大笑:“是吗?说得你好象有多光明干净似的,小皇子确实不是你害死的,但也不是本宫,本宫可没你想得那么恶毒。”
“还狡辩,就是你。如若不是你,也是张贵人那贱人自己,那日那么多嫔妃都在坤宁宫等着,就只她一个人不耐烦,故意惹恼凝香,还有,他那儿子根本不是受了风寒,而是有心悸,生下来就有。”皇后道。
福康赞许地点头:“还不笨嘛,可那又如何呢?皇上会相信你吗?”
皇后双手紧握成掌,长长的指甲掐进了皮肉而不自知,真的很想杀了眼前这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女人,她是自己一世的仇敌。
“如果小皇子是张贵人害死的,那有砒霜的毒点心呢,还有那只死耗子,那么凑巧就被姓梁的看见。”皇后问道。
“是啊,很巧啊,难不成你认为是梁大人弄进来栽
脏的?”福康好笑道。
“若不是他,便是旁人,还有谁会害本宫呢?”皇后苦苦思索着。
福康道:“慢慢想吧,想好了记得告诉本宫啊,你,还有你,还有你们几个,本宫给你们一个机会离开坤宁宫,可愿意?”
福康点了十几个宫女太监,都不是皇后跟前最得力的,但又是杂事做得最多的。
皇后倒了,坤宁宫众人也会跟着遭殃,宫里便是这样,肉弱强食,谁跟的主子得势,下面的人才跟着日子好过,否则,会比主子更凄惨。
“奴婢、奴才愿意,请长公主殿下成全。”十几个宫人跪得及快,答得更快。
皇后气得脸色铁青:“福康,你什么意思?这是宫里的事,你一个外嫁的公主,有什么资格指手划脚?”
“你不是一直很妒嫉本宫吗?本宫就是要指手划脚你又能奈我何?去向皇帝告状啊?最好让他下一道旨意,从今往后,禁止本宫入宫。”福康道。
“阿姐,你怎么又来与她置气?朕怎么可能会禁止阿姐进宫呢?”皇帝明朗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皇后大喜,才封宫一天,皇帝就来看望她了,可见多年夫妻情份
还在。
“皇上,臣妾冤枉。”
皇后扑过来哭道。
皇帝眼神都没给她一个,对着福康小意道:“朕刚处理完一些事情,正要去见母后,阿姐一同去吧。”
福康懒懒地转身:“臣方才去过了,就不陪皇上了。”
说罢,径直往外走。
皇帝追上去:“阿姐,今日朕大宴楚国人,你是长公主,此番议和,阿姐功不可没,你怎么能不出席呢?”
福康道:“臣可未曾立下寸功,要有功,也是我家相公,英国公的,还是皇帝愿意撤去英国公府外的守兵,为他正名?”
皇帝脸色一僵:“还有些事情没有查证清楚,正是因为他是朕的姐夫,所以,朕更不能循私。”
“姚国舅已经在狱中承主,那些所谓的证据是他捏造的,也是你指使他捏造的,皇帝,我真不明白你究竟是如何想的,如是怕他功高震主,你可以夺了他的兵权,就留他在京城贻养天年罢了,可你又不让他掌兵权,又非将他赶到边关去,你究竟意欲何为?”福康怒道。
这些话,她憋在心里很多年,从未当面质问过皇帝,如今是真的忍不住了。
皇帝脸色变青:
“阿姐就是这么想朕的吗?难道朕不想阿姐过得幸福美满吗?”
福康点头:“我觉得你就是。”
皇帝差点气得吐血,怒道:“算了,我不与你胡扯。”
说着甩袖而去,他一生气,连自称都改了。
福康很想象小时候那样扯住他的发髻拽回来,揍他一顿。
可他现在是皇帝,不再是那个成日跟在自己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