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是死缠烂打要娶您,可您早就与世子爷订婚,与他有什么相干?可快莫要乱说了,爷听到了不好。”
顾明秀还想争辩,外头阿蓉大声道:“奴婢给长公主,给爷请安。”
长公主回来了?
顾明秀脸色一白,拉着荆娘就往外堂去。
福康进门时,便看见顾明秀大着肚子,安安静静地跪在门边。
“你这是做什么?大着肚子呢,快起来。”福康亲手扶她。
顾明秀战战兢兢,起身后,很自然地后退一步,低眉顺眼地站着。
福康皱了皱眉:“你真的不认得我了?”
顾明秀道:“妾身见过长公主殿下,妾身第一次得见殿下天颜……”
福康摊手:“得,真的不认得,那你知道他是何人?”一边拽过脸色沉郁的沈逸夏问道。
顾明秀怯生生睃了沈逸夏一眼:“认得的,他是世子爷。”
“只是世子爷?”福康好笑地问。
顾明秀脸一红,人家都说他是自己的相公,可她的相公明明就是叶康成,虽然那厮不是什么好人,可他毕竟是肚里孩子的爸爸……
见她沉默,果然不当自己儿子是丈夫。
福康悠悠地叹了口气:“阿夏,你
的命可真苦。”
沈逸夏拿过荆娘手中的披风替顾明秀披上:“前些日子她昏迷不醒,几天几夜不能进食,儿子想,只要她能醒来,能好好陪在儿子身边,儿子万事不求。”
福康鼻子一酸,拍了拍儿子的肩:“嗯,你能这么想就好,不论如何,娘就算是寻遍天下所有的良药,也要为你治好她。”
沈逸夏道:“无事的,她只是记忆有些混乱,忘了很多事,记错很多事,不记得我,忘了我,我记她记住就好。”
荆娘感动得快哭了,一直知道世子深情,待顾明秀好,但男人嘛,总难长情,高贵如福康公主,相公不也纳了好几房妾室么?
还以为,顾明秀病了,沈逸夏会变心,就算不变心,也会厌倦,会有别的女人,可他的想法却同旁人不一样,他只一心想要如何让主子重新爱上他。
旁的,都没想过。
且不让人提,谁提都会被赶走。
“让修远来看看吧。”福康道。
因着两位皇孙的毒才解,以防万一,修远被皇帝留在了静王府。
“明日吧,母亲您也累了。”沈逸夏道。
谢氏道:“饭菜已经备好,殿下是在何处用膳?”
福康道:“就在暖阁吧,阿珍,你也过来一同用膳,好些事,等用完膳后,我再同你说。”
谢氏小名阿珍。
福康已经许多年没有如此唤过她了。
谢氏眼圈发红:“是,妾身这就吩咐人把饭菜送过来,只是老太君那边……”
“你让人把我从关外带回的土仪还有上好的补药送过去吧,我今天也着实累了。”福康道。
谢氏退下,让人将福康带回的土仪每个院里都分送了些。
与福康公主同桌用膳,顾明秀小心翼翼,生怕错了礼仪规矩,可福康随意得很,不时给她夹菜:“多吃点,只是几个月不见,你就怀了孩子,都这么大肚子了,真是太好了,这是你给我最好的礼物,国公爷知晓,定然也会很开心。”
顾明秀心虚得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明明记得,孩子不是沈逸夏的,如今连福康都误会了,这可如何是好?
按说,若将错就错,以后的日子比起过去可谓天差地别,只要自己装傻子充愣,就当这个孩子是沈逸夏的,有皇室血脉,孩子的将来肯定一片光明,而自己,当英国公世子妃比起靖国公世子妃来,待遇也发太多了吧
?
可她就是过不去自己这一关啊。
骗人终归不是正途,若哪一天穿帮,不仅是没脸的问题,可能还会要命啊。
小眼神偷偷瞟沈逸夏,他正好望过来,目光温柔中,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顾明秀心安了稍许,想着一会子等福康走了,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再向他说明白,他是个好人,这种事,可来不得半点欺骗。
谢氏看她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也夹了个肉丸在她碗里:“世子妃最近吃得太少,都瘦了,可不能这样,肚子里养着孩子呐,自己饿着没关系,可不能饿着孩子。”
顾明秀最近心神不属,确实没什么食欲,闻言感激地笑:“多谢夫人提点,晓得了。”
福康看着她笑:“是得多吃点,但也不能太补,孩子不能长得太大,生的时候会遭罪。”
顾明秀惊讶地抬眸,以前小的时候,常听崔老太太与旁的老人闲聊,会说起谁家的媳妇难产,是因为吃得太多,孩子养太大,最后生的时候骨盆小,母子双亡。
有的是母亡子存。
福康是婆婆,孩子在胎里养得越大越好带,越健康,她担心的却是自己,怕自己生产的时候遭罪。
先前卢氏来探望时,一个劲地劝她多吃,尽量把孩子养大些,可没说过怕她遭罪的话。
一个是婆母,一个是亲生的,顾明秀苦笑,卢氏仍是一如既往的拎不清,在她看来,孩子是顾明秀稳固在国公府中地位的保障,孩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