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回宫才不到半天,与父皇说完话后就被送到了上阳宫,然后就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就看见了你,都不知道自己是中毒。”
沈逸夏没与他说更多话,转身就走。
太子多日未见他,又知是他救了自己,一把拽住他的衣摆:“阿夏……”
沈逸夏皱眉:“我还得去给静王的两个儿子解毒。”
太子道:“阿夏,你小心,只怕有阴谋。”
沈逸夏拍拍他的手:“你才解毒,身体虚,好生修养,再吃东西要先试毒,别害了你自己,更别连累我。”
他说得直白,太子眨了眨眼睛,素来知道他是个把温情的话说得极冷的人,但心意自己感受到了,虽然皇帝还没下旨,但储君之位被废,只是迟早的事,此番回宫,人情冷暖感受深刻,只有沈逸夏冰冷的语气说出的话才有温度。
“谢谢你,阿夏。”
沈逸夏道:“床头有药,你记得按时按量服用,自己小心。”
说完就出了上阳宫,正好遇见跑来的静王。
“阿夏……”静王眼中有光,看得出很急切,这几日,静王也憔悴了许多,平时极注重外表的他,胡子拉茬也没
管,衣服还是前两日穿的那件。
沈逸夏递给他一个药瓶:“如何用,方子上都写清楚了。”
静王接过瓶子,一脸紧张:“阿夏,你不去吗?”
沈逸夏道:“我回家。”
太子醒了后,自有人向皇帝禀报,太子毒解,皇帝心甚慰,又问两个孙子,听闻也得到了解药,便召沈逸夏,沈逸夏人都已经到了宫门口,却被拦住。
上书房里,沈逸夏规矩行礼,他以前在皇帝面前甚是随意,只有舅甥在时,很少行礼,皇帝也喜欢这样轻松自在地与他聊天,见他突然如此规矩,皇帝有点尴尬,知道他是生气了。
“阿夏啊……”
沈逸夏并未回答。
“平身,坐!”皇帝笑得和谒,象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沈逸夏道:“皇上可有吩咐?若没有,臣想回家休息。”
三天没日没夜的研制解药,他的眼下一片青影,俊美的脸又清减了不少,神情困倦。
皇帝道:“你辛苦了,朕让人炖了燕窝,喝一碗再走。”
沈逸夏起身:“臣告退!”
说罢,转身就走。
皇帝无奈地笑:“你还真是,就不能体谅朕做父亲和爷爷的心情吗?
太子与你感情甚笃,你们如亲兄弟一样,两个侄儿你也见过,可爱得紧,朕也是着急了,就逼了你一回,怎么还生气了?”
沈逸夏沉默不语。
皇帝无奈,知道他的臭脾气,挥手道:“好吧,你回去好好休息。”
沈逸夏正转身,坤宁宫大宫女急急进来:“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两位皇孙殿下……”
“他们如何了?”皇帝脸色剧变,起身道。
“皇孙殿下服过世子研制的解药后,人虽醒了,却大口吐血,情况危急。”大宫女道。
“沈逸夏!”皇帝大怒:“你是何居心?”
沈逸夏脸色凝重:“不可能,两位皇孙的解药与太子殿下的相同,太子殿下服过后安好,他们怎么会?静王可有按臣写的方子使用解药?”
“静王殿下就是按世子给的方子和解药服用的,一服完,便……”大宫女哭道。
皇帝急急往静王府去,沈逸夏也跟着,两个孩子似乎吐完了血,又沉沉睡了。
静王妃一见他便扑上来:“沈逸夏,静王与本妃待你一直不薄,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本妃的孩儿?为什么?”
沈逸夏冷冷的一抖
,弹开静王妃揪住他衣服的手,冷冷道:“我一心替二位皇孙解毒,太子的毒已然解了,同样的毒,同样的解药,我怎知会出现别的状况?再者,解药是静王拿回给二位皇孙服下的,中间是否出了岔子,我如何知道?”
皇帝道:“既是中的同样的毒,阿夏没道理只给太子解毒,而不为这两个孩子解毒啊?”
静王妃哭道:“可事实就是如此啊,父皇,或许他恨王爷,嫉妒王爷有两个可爱的孩子……”
太医正在为两个孩子把脉针灸,皇帝没理会静王妃,问道:“两个孩子究竟如何了?”
太医院正道:“回皇上,两位皇子的毒快入心脏了,若再无解药怕是……”
“你们的意思是,两位皇孙的毒不但未解,反而中毒更深?”皇帝问道。
太医院正道:“臣于毒一道并不精,从脉象上看,二位皇孙确实命在旦夕。”
“来人,将沈逸夏押入大牢,听候发落。”皇帝厉声道。
沈逸夏冷笑,随着羽林军往外走。
静王妃又大哭:“皇上,皇上,您看两个宝宝……”
宝宝的面色更加青色,呼吸微弱。
皇帝皱眉道:“沈逸
夏,若朕的两个乖孙真的……朕会让你偿命!”
“皇上要让谁偿命?我的阿夏?”一个清冷的声音由殿外传来,皇帝脸色一变,向门口望去,只见久未露面的福康长公主披着雪白的披风,携着风霜大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