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夏听得莫明,二皇子也是一头雾水:“莫不是……失心疯?”
沈逸夏一把揪住秦嬷嬷的衣襟:“你对阿秀做了什么?你个老虔婆!”“解蛊啊?她的蛊不是解了么?”秦嬷嬷淡定地说道。
“她为什么会这样?”沈逸夏怒道。
秦嬷嬷:“那就得问她自己了,或许蛊虫将她隐藏在心底最深层的东西勾了出来,世子,你,也许不是她真心爱着的那个男人。”
沈逸夏又给顾明秀探脉,却被顾明秀打掉手:“走开,你……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她满脸惶恐惊惧,大眼四处打量寻找着,又低头看自己的肚子,眼神终于变秘温柔慈爱,轻轻无着肚子,嘴角微微翘起。
母亲的天性,她爱孩子。
既然不记事,却记得自己是怀着孩子的。
沈逸夏眼神黯了黯,深吸一口气,慢慢靠近她:“你别怕,这里很安全,你不着身孕呢,可感觉饿了?”
顾明秀猛地抬起头,咽了口口水,肚子适时地叽叽咕咕叫,她有点不好意思,怯怯地问:“有吃的吗?”
沈逸夏鼻子一酸,曾无比亲密的爱人,突然变得陌生。
试图牵她的
手,她似乎早有预感,状似不经意地将小手返在身后,沈逸夏唇边浮出一丝苦笑,手往前一伸:“饭厅不在这里,地上脏,我抱你过去可好?”
顾明秀看了眼满地的脏污,又看了看自己只穿着袜子的双脚,外面寒风呼啸,小心翼翼地问:“我……我能不能……多穿点衣服?”
沈逸夏:“当然可以,这里都是你的衣服。”
好在这时,荆娘终于听到动静,掀了帘子过来,顾明秀大惊:“你……荆娘,你……你怎么……没……没……”
她眼中惊惧更甚,荆娘莫明其妙:“世子妃,您醒了?这是……怎么了?”
世子妃?是了,她是世子妃,可荆娘不是早就死了吗?在她出嫁前!
是自己脑子出问题了吗?这是哪里?好陌生,荆娘为什么还在?自己怀着孩子,当然早就出嫁了,顾明秀捂住头,感觉自己快要爆炸!
“给她更衣,她饿了。”沈逸夏道。
荆娘满腹疑惑,过来给顾明秀更衣,顾明秀乖乖的不动,由着她张罗,看她穿戴好,沈逸夏两手一抄,将她拦腰抱起,顾明秀大惊,向荆娘伸出手求援,荆娘嗔道:“爷是
怕弄脏您的脚,您怀着身子,奴婢也抱不动你啊。”
这倒也是,顾明秀只好温顺地由沈逸夏抱着出了门去。
二皇子和阿昭面面相觑!
他们二人都有伤在身,而且,还可能中毒,怎么说也是为了救顾明秀所致,这位倒好,他是大梁最好的医者,竟然对救命恩人不管不顾,自顾自地抱着他家娘子去吃饭了。
吃饭重要还是解毒治伤更重要?
权叔制住秦嬷嬷的穴道,将她看押起来,昭和和二皇子心急如焚,跟着沈逸夏往饭厅里去。
厨房很快热好饭菜,顾明秀饥肠辘辘,狼吞虎咽,沈逸夏拿着帕子坐在一旁,看她吃得满脸都是,伸手去擦,顾明秀猛地停住,直愣愣地看着他,眼神戒备。
沈逸夏地奈地一笑:“怎么象只小花猫,吃得脸上都是。”
顾明秀羞郝地笑,随手抹了把,又往嘴里塞饭,咕哝:“太饿了……”
“慢慢吃,以后再也不让你饿着可好?”他声音低沉温柔,带着歉意与心疼,有多久没有人关心了?既便是怀了身孕,叶康成也是每天不着家,人在府里,却很少踏入她的房门,而婆婆安氏,从来都是居
高临下轻蔑地看着她,百般挑惕,丈夫不待见,婆婆更加刁难慢待,下人跟着捧高踩低,荆娘早逝,阿蓉她……她被活活打死,身边只有阿芙还常常被叫出去做苦工,说是世子妃,其实比下人都不如。
自是常常饥一顿,饱一顿,难得有这么好的饭菜,还非常可口,一吃起来就不想停,谁知道吃了这一顿,下一顿在哪儿?
有人说:以后再也不让你饿着可好?
不是施舍,不是馈赠,是满怀歉意地请求和保证。
这让她想起了哥哥,那个意志消沉,最后早逝的顾炫晖,在娘家,只有哥哥是最疼爱她的,最在意她的。
“多谢!”她扒饭的手终于慢下来,喉咙哽住,不是被饭噎的,而是……想哭,强忍着。
“不客气,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你……想吃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不必拘束。”沈逸夏想了想道。
顾明秀抬眸看他,陌生的脸,但却无经亲切,象是前世就是亲人似的,或者说,他们就是久别重逢的亲人?
清雅儒俊,虽不如叶康成那般漂亮得惹人眼,却也是难得的美男子,尤其气质,举手投足间有天生的贵
气,优雅又不失洒脱,一双细长漆黑的眼睛,眸光温柔中藏着难掩的情意,她不由心漏跳了一拍,脸顿时红了,忙低下头去继续扒饭,这是怎么了?竟然对相公以外的人……
她的神情明显取悦了某人,沈逸夏郁结的双眉终于稍稍松开,为她亲手盛了一碗汤:“别吃太饱,喝碗汤。”
顾明秀打了个嗝,乖乖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