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跟着我们一道去开仓放粮吧,领了粮食,想法子先渡过这段最困难的时期,等有机会,回自个的家乡去。”
王二毛却跪向沈逸夏:“你不抓季虎吗?他是坏人。”
季虎是谁?
“就是庙里管事的那个,他真的很坏,街上摆的那些尸体,全是他从庙里拉走的,根本不是什么暴徒,他们都是被神仙粥毒死,或者冻死饿死的,有的没死,感觉快不行了,就在他身上砍几刀放血,做出假象,他真的……不是人,是个畜牲。”王二毛道。
原来如此,难怪沈逸夏早早与赵大人就有联系,赵大人矢口否认派兵镇压过百姓,而且,大家进城后,也并未见过什么暴民……
“暴民是有的,不过,他们不是真正的暴民,是被神仙粥控制的,为了一口粥,不得不做出有违良心之事,还有啊,有些人,已经……”
话音未落,突然自拐角处传来哄闹之声,然后,涌进一大群难民,一个个面色如菜,表情呆滞,眼神却疯狂,如发了狂的野兽一般,见人就咬,就撕打。
赵大人的官员猝不及防,竟被几个人咬伤,王二毛大急:“不
能让他们咬着,有毒,会传染。”
变故来得突然又快,沈逸夏下意识先护住顾明秀,而卢云枫护住了清河。
顾明秀一把拉住王二毛:“他们有多少人?是被人控制了吗?”
王二毛道:“很多,很多人,他们平素都住在山上,每天都有人管着,对,是有人控制,季虎只是小头目……”
突然,一只冷箭射来,顾明秀眼疾手快将王二毛一扯,那箭擦着王二毛的耳边呼啸而过,寻声望去,正是樊百锤,他体内毒未解,肚痛难忍,却还有心思暗箭杀人,可恶之极。
“躲好,别出来。”顾明秀对一脸惊惶的王二毛道。
“夫人,你要做什么?”王二毛却拉住他。
“杀了这条得了狂病的疯狗。”顾明秀道。
“不可……”
王二毛话音未落,又是一大群疯人冲了过来,他们手中还拿着木棒或者石块,见人就打就砸。
樊百锤哈哈大笑:“以为这样就赢了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谁的地界,在翼州,樊家就是王,谁敢忤逆,全都得死!”
赵大人大怒:“疯子。”
眼看着自己的兵士被疯了的百姓嘶咬围攻,又急又
怒,问沈逸夏:“怎么办?本官可顾不得这么多了,这些人中毒太深,已然失去理智,活着也是等死,杀!”
沈逸夏犹豫着,他是医者,医者父母心,杀人不是他来翼州的目的,尤其是这些无辜的灾民百姓,但由他们这样伤害军队,也是不智……
“杀吧,他们可没有犯罪,他们都是周边的村民,最老实巴交的村民,是你们口口中声声要关照,要救治的百姓,杀吧,不是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吗?杀了他们,看看损不损你们的阴德。”樊百锤疯狂大笑着,大叫着。
顾明秀举起弹弓瞄准。
“啊——”樊百锤捂住右眼凄厉惨叫,一颗石子击中了他的眼睛,眼珠子打烂,血流不止。
“让你狂!”顾明秀一边说,另一颗石已然射出去,沈四明的弹弓近距离射击,威力还是不小的,顾明秀在家没事时,常常拿着练习,今日算是见了功效。
额上又被击中,樊百锤仰天倒下。
赵大人大感快意:“好,打得好,夫人好功夫,不过,他还不能死,有了他,可以弄垮樊家。”
权叔如狐兔一般几个起落,将樊百锤如拖死猪一样拖过
来,让暗卫五花大绑。
“赵大人,弓箭手准备,射击,尽量只伤手脚,不伤性命。”沈逸夏道。
情况紧急,不采取雷霆手段,会让已方的人死伤,不值当。
赵大人依言,弓箭手一字排开,密密的箭枝射向疯了的人群,几乎全伤了大腿,很快射倒一大片。
但还是有很多自后面涌来,踩着伤者的身体不顾一切地往前冲,见人就撕咬。
“继续射击。”赵大人下令。
又倒下一大片,但令人可怖的是,先前倒下的人,只是稍事休息,又爬了进来,大腿上还扎着箭枝,一个个不顾一切地往前扑,象是失去了痛觉,不要命的往前冲。
军士们节节败退,粥棚外的圈子越来越小,将顾明秀几个围在圈中,清河又气又恼:“混帐,难不成由着这些人害人?”
卢云枫抬手捂住她的嘴:“别说话,小心有暗箭。”
清河愤怒的脸秒变娇羞,飞了个眼神给他,卢云枫如遭电击,捂在她唇上的手,又软软湿湿暖暖的触感,用力抽回,清河哈哈大笑。
赵大人脸色大变:“这些个畜牲,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太过份了。”
因着有不许
伤及性命的命令,军士们无奈只能用刀有砍伤对方,偏对方不怕痛,只要不死,死缠烂打又扑上来,又伤了不少军士。
赵大人心疼之极:“世子,再这样下去,伤亡惨重,太不值当了。”
顾明秀也看不过去:“是啊,相公,不能妇人之仁,这些百姓已经疯了,就算活下来,也是废人,还会伤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