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鸢不止想用她的心头血救沈逸夏,还想让她死。
杀手果然不敢乱动,眼中满是惊惧。
顾明秀走上前,迅速点了他的穴道:“说,谁让你来的?”
杀手并不说话,顾明秀扯下他的面巾,陌生人,从未见过。
“我送你去天心阁吧,紫鸢姑娘的医术很高明,她能救你。”顾明秀道。
那人眼睛一亮,很快露出犹疑之色。
“不过在送你去之前,我再给你用点这个。”说着,顾明秀自药袋里翻出一小瓶白色药粉,洒在杀手的伤口上。
“啊……”一声嘶裂般的嚎叫响彻夜空,杀手痛得满头大汗,他腹间的伤口正以看得见的速度在溃烂。
“你……你竟然有蚀肌散?”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毕竟当过沈逸夏一两个月的世子妃,总要得点好处吧,都是药师众弟子,你给夏紫鸢办事,她就没给你点解药?”顾明秀道。
杀手扭头不理。
顾明秀道:“解药我当然……”
杀手满怀希翼地看着她。
“我当然没有,不过,夏紫鸢有。”顾明秀说完,捂着左肩的手踉踉跄跄往回走。
她又不是圣母,就算有解药,也不会给一个要杀自己的人
。
但她也不想杀人,这个人是死是生全看他自己的造化。
刚走几步,一股强大的劲力自身后刺来,顾明秀想躲,却流血太多,没了力气,眼看着那剑只离自己不到半尺,“叮!”的一声,寒剑应声而落。
权叔凌空踏步而来,紧张地扶住她:“少奶奶……”
顾明秀苦笑:“您来得是不是有点晚?”
权叔汗颜:“是,是来晚了,老奴该死,请少奶奶降罪。”
顾明秀摇头道:“您严重了,我只当您是长辈,是朋友,您从来就不是我的下人,再说了,您别乱喊,我已经不是少奶奶,我与你家世子爷……和离了。”
“您受伤了,我送您去治伤。”权叔道。
顾明秀想说她要回家,可是回去后怎么办?卢氏和顾炫晖看见她的伤后要怎么解释?
还是那辆马车,墨绿色,古朴奢华。
权叔抱着她往马车去,顾明秀看着那人踏着虚浮的步子急急而来,不时急促地咳着。
他怎么也来了?
也是,没有他的命令,权叔怎么可能会来救她。
他黑沉着脸,冷若冰霜的俊眸中有凌厉的杀气,一把将顾明秀自权叔坏里抱过去。
顾明秀挣扎着想下来
,他抱着她不动,冷冷道:“不想左臂废掉就别动。”
顾明秀老实不动。
可他明明就很虚弱,不抱人不走路都在喘,却偏要呈强抱着她,顾明秀很担心多走几步自己会被他扔了。
可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他脚步很稳,抱着她的双臂也沉稳有力,只是……步伐有点慢。
权叔:“爷……”
“两个都杀了,砍下手臂送到天心阁。”沈逸夏道。
黑影一闪而出,不多时,远处传来惨叫,另一名正好追来的杀手也没逃过一死。
顾明秀躺在柔软的毛毯上,衣袖已然被他撕了,他正在为她清理伤口。
她咬紧牙,不时秀眉紧蹙。
“疼就叫出来,在我面前不丢人。”他轻声道,语气还是冷冰冰的。
受伤的是她,怎么好象她做错了似的,他板脸给谁看?
“叫出来就不疼吗?浪费力气。”她低声嘟嚷。
“看来你不疼,正好省去麻药。”他淡淡道。
有麻药你干嘛不用?存心的吧。
疼死老娘了,顾明秀所得要掀桌,她这些伤都是因为谁呀?
“别动,我要缝针了。”他按住她,目光急切中有小火苗在跳。
顾明秀后知后觉地发现,他
不止撕掉了袖子,连肩上的衣服也一并撕了,露出雪白的锁骨和……半片苏—胸。难怪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神热辣。
“你看盯哪儿看呢?”她挣扎着一掌推去,却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盯着伤口。”他理直气壮:“别动,不想疤留得太丑的话。”
那一剑刺得很深,几乎贯穿了她的肩胛,再偏移一点,锁骨就断了,那时就真的残废了。
“丑也不关你的事。”顾明秀没好气道。
“怎么不关我的事,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别的男人也未必还要你。”沈逸夏好笑道。
顾明秀火冒三丈:“沈逸夏,你别太看得起自己了,我顾明秀这一世没了你,还可以不嫁,不是非得有男人才可以活下去的。”
“靖国公世子,相貌堂堂,又是一表人才,不想嫁才与我和离就与他约见?”沈逸夏冷冷道。
“我何时与叶康成约见了?不对,你跟踪我?杀手是你派来的?”
“你长了什么脑子?什么逻辑?”沈逸夏气急,猛戳她脑门。
顾明秀那是气话,但很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刚与叶康成在流晶河上见过了。
若是跟踪,他应该不会让自己伤在杀手
的剑下,所以,想不明白。
又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