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娘一脸惊愕,回头一想,也好,小姐正好也不想让大少爷担心,而且,老爷升官了,成了吏部五品郎中,大少爷也进了翰林院,虽然只是个七品小书吏,但能进翰林的,将来都前途无量。
回来把这些都禀报顾明秀,顾明秀苦笑,她这个药引子还是值钱的,让顾家得了门贵亲,父兄都受益,她吃点苦头似乎也值得。
这天傍晚,日落西山,晚霞似火,美得令人惊艳,顾明秀身子确实好得差不多了,伤口皮痒得很,荆娘说是在长新肉,所以痒。
实在呆得无聊,便出了暖阁,在园子里散步。
“喂,你好了吗?”沈四明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小脸红扑扑满头大汗。
顾明秀诧异道:“你从哪钻出来的?”
“就是那边啊,我在玩蹴鞠,难得大哥哥肯跟我玩儿。”沈四明道。
沈逸春?他还在京城,没回北疆吗?
“二哥也在,他平时不住这边,难得今日过来,我们一起玩儿。”沈四明笑嘻嘻道。
沈逸夏也在?他不住在边,住公主府?
也是,她在这里,他又不喜欢她,名义上的妻子无需跟她过家庭生活,住在暖阁也不象什么
。
“你生气了?是怪二哥没来看你吗?你别怪他,他真的有苦衷。”沈四明道。
他是你二哥,再怎么你们也是亲兄弟,你当然替他说话。
顾明秀道:“我没生气,他来不来,与我有什么关系?”
散步的心情没了,她转身往回走。
“你去哪儿?二哥就在那边,你要去看他吗?”沈四明拉住顾明秀的手。
“我为什么要去看他?他是病得要死了吗?”顾明秀强忍怒火道。
“世子回来了也不去暖阁看她一眼,什么世子妃啊,不过是娶进门来真是当药引子的啊。”
“可不是吗?一连好几天都取好大一碗血,世子爷这次病发,多亏了那几碗血,为然可惨了。”
“玲兰也是太沉不住气了,干嘛非要跟个药引子过不去呀,连殿下都小心待着呢,她来出什么头,这下惨了,被关进了水牢,生不如死。”
“也就是殿下和世子好心,觉着亏欠了她,所以小心供着,这个世子妃的名头啊,她只要不肯让,估计也不会叫她如何了,可惜了紫鸢姑娘,天仙般的人儿,等咱世子爷多少年了呀,终是成不了正果哦。”
顾明秀呆呆地听着
,象是那两个丫环说的都与她无关。
沈四明却紧张得不得了,紧盯着她的脸:“你……你别听她们的,不是这样的。”
顾明秀淡淡一笑:“是吗?你自个玩吧,我累了,回去歇着。”
说罢,径直往回走。
沈四明追上:“真不是这样的,二哥不让我说,可是那天你受伤了……”
顾明秀却越走越快,沈四明返身朝那两个丫环追去:“谁让你们乱嚼舌根的?你们是哪个屋里的?”
两个丫环站住,一脸惊慌:“五少爷行行好,我们……我们也不知道世子奶奶在……”
“你们是二娘院里的?等着吧,看大娘回来怎么收拾你们。”
“五少爷千万别告诉殿下呀,二姨娘的身子骨还没好利索呢,若让殿下惩治了我们两个,她们之间又起矛盾……”
“也是啊,那我干脆禀报老太君吧,你们这两个故意挑起大房二房矛盾的奴才,老太君一般会就地打死吧。”
“不要啊,五少爷,求您了。”两个丫头跪地不停地磕头,哭着求饶。
“那行,你们答应我一件事,本少爷就替你们保密。”沈四明道。
“什么?您说。”
“以后我
想知道什么,你们不能隐瞒,要如实告诉我,当然,如果你们说的东西有价值的话,本少爷还会适当奖励哦。”
听到这里,顾明秀越发觉得这个府里的可怕,八岁的孩子就懂得审时度势,知道威逼利诱,知道给自己埋眼线……
回到屋里,顾明秀呆呆地坐在窗下看远处的晚霞,荆娘略显激动地进来:“小姐,世子爷来了。”
顾明秀怔了怔,他不是不进暖阁么?
她背对着们,象没听见。
失踪多日的沈逸夏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一过来便拉她的手。
顾明秀触电一般避开,一脸惊慌失措,如同受惊的小白兔。
沈逸夏的手一僵,眸中泛起一丝疼惜,柔声唤道:“阿秀……”
顾明秀退开一步,恭敬行礼:“给世子爷请安,世子爷万福。”
沈逸夏皱眉:“阿秀……”下意识又去拉她的手。
“疼……”顾明秀的手一抖,护住手腕。
沈逸夏就看见她手腕上的三条伤疤,一连三天,每天一道口子,每天一碗鲜血!
才结痂,有一道口子还有些红肿,难怪她说疼。
“怎么上的药?都发炎了?我给你的药袋呢?”他拽住她的
手,拂开衣袖,俊眉皱成了一座山尖,微怒道。
顾明秀挣扎着。
“别动!”他提起她的手轻轻吹气:“我给你上药。”
说着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小药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