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秀由着她嚣张了好一会子,也没让人沏茶,看她左右转逛完,便道:“夫人世出名门吗?”
那妇人微抬下巴倨傲地回道:“你这点眼力介也没有吗?”
顾明秀道:“小女当然有眼力,在我看来,您就是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暴发户,被天上掉馅饼砸中的泥腿子。”
“你……”那妇人大怒,指着顾明秀:“你是哪个犄角旮旯里出来的小蹄子,还说有眼力介,你知道本夫人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不请自来,擅自闯入别人家中,出言不逊,就是个没家教的暴发户,没文化的泥腿子。”顾明秀道。
那妇人气得快吐血,双手叉腰做茶壶状:“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你敢骂本夫人是暴发妇,泥腿子,你等着,我要给你好看。”
顾明秀耸耸肩:“好啊,我等着,看你怎么给我好看。不过,现在请你离开我的家。”
说话间,阿芙举着竹扫把一顿乱扑。
那妇人吓得连连尖叫,一边往外退。
荆娘则端一盆洗脸水泼去,幸好妇人退得快,不然裙角早湿了。
妇人灰头土脸的逃到前门外,气得脸都白了,一边骂骂
咧咧一边道:“等着,等着,你们破落货,你等着。”
洪福讪笑着躬身送她出去,不住道歉道:“我家小姐是出了名的火暴脾气,您别跟她一边见识,夫人请留下名贴,我家老爷回来,好登门道歉。”
那妇人的脸色这才好了些:“你听好了,本夫人是九门提督王大人的夫人。”
九门提督官至三品,确实是大官太太啊,小姐怎么能把人家拿扫把给打出去呢?洪福头痛。
那妇人一走,顾明秀就让洪福着人去查王文右家与英国公府的关系,这个妇人不可有无缘无故跑到自己家里来闹事,似乎在给谁示威。
自己刚到,就有人来找麻烦,可见后面的麻烦还有很多,不能跟个傻子一样坐在家里天天等人来闹腾吧。
洪福还没回来,秦嬷嬷倒来了,老熟人,看到秦嬷嬷顾明秀感到格外亲切。
阿芙沏了茶上来,秦嬷嬷喝着茶道:“殿下最近在公里忙,没时间过来,就让老奴我来,一是瞧瞧小姐的住处,一应用具可都俱全,生活方不方便,二是表达殿下对小姐的疼爱,外头那些东西都是殿下精心挑选的,都是些日常要用到的,小
姐先用着。”
顾明秀忙起身致谢:“殿下千金之躯,阿秀怎敢劳动大驾,应该是阿秀上门拜访才是。”
这话说得有点不妥,因为她已经与世子有了婚约,未过门前,自是不能上门拜见未来婆婆的,这合规矩。
顾明秀说话向来知礼,秦嬷嬷听出了几分别的意思,笑道:“这倒不必,殿下知道小姐不方便,不会见怪的,世子爷最近正在忙着科考的事,他是这次恩考的主考官之一,令兄又是考生,所以也不方便过来。”
恩考前,看过题的考官都集中住在比弘文馆里,不得外出,更不得见任何人,发防泄题。
顾明秀怔了怔:“他是考官?”
主考官不都应该是文学大儒或者朝中官员么?
秦嬷嬷与有荣焉道:“这有什么稀罕的,世子爷可是静安先生,小姐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是啊,他才华出众,众多芸芸学子都当他是文学导师,学习的楷模。
难怪来了这么些天,只有权叔过来,没见他的人。
“世子太出众了,小女汗颜,感觉配不上。”
秦嬷嬷道:“这是什么话,您是在怀疑世子爷的眼光么?”
顾明秀微羞地
笑:“阿秀只是怕给世子和殿下添麻烦,方才有个自称是九门提督夫人来了一趟。”
“九门提督夫人?是万夫人还是谢夫人?”秦嬷嬷问道。
“她没说,只是说九门提督的夫人。”顾明秀道。
“万夫人眼睛很大,还有点鼓,她是得过大脖子病的。”秦嬷嬷道。
“嗯,就是她。”顾明秀道。
“原来是她啊。”秦嬷嬷语气有些不屑:“不过是个侧夫人罢了,她来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在宅子里逛了逛。”顾明秀道。
“定是说话不好听,这位万夫人原是粤州的富家千金,家中极有钱,也就有点钱了,她若再来,小姐不必对她客气。”秦嬷嬷道。
如此顾明秀就放心了。
秦嬷嬷又坐了会子,聊了聊途中发生的事,顾明秀很想问那个一直想杀自己的幕后人究竟是谁,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到了京城之后,暗杀反而少了,或许,那人有所顾忌了吧。
秦嬷嬷一走,洪福就进来了:“小姐,九门提督有个女儿也是五月初三生,长公主曾有意向她家提亲。”
原来如此!
“可知为何又放弃了?”
“她是卯时生的
,大您两岁,长得也是花容月貌的,可能不合世子心意吧。”洪福道。
“那小姐是万夫人的女儿吗?”顾明秀问。
“这倒不是,听说是谢夫人所生,万夫人的女儿还小,才十一岁。”洪福道。
为正室的女儿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