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好看的,为什么不带?”顾明秀道。
“小姐你傻啊,二小姐手中出来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这屏风到了英国公府,铁定会给你惹气受。”阿芙也不赞成。
“带着吧,送人也不错。”顾明秀道。
顾前秀离京的前一天,顾知远的任命书下来了,果然是吏部中郎。
于是,便成了顾知远带着三个儿女一道上京,卢氏和齐氏都留在湖州,待顾知远在京城安顿妥当,再接回京中同住。
顾兰慧想与顾明秀同乘一辆马车,顾明秀以自己受寒感冒为油没答应,与荆娘阿芙几个同坐一乘。
顾炫晖与叶玉轩都骑马在前头,两天路程过后,到达徽州境内。
历史惊人的相似,前世也正是这个日子到达徽州,所不同的是,这一世,有顾炫晖。
新婚燕尔的顾炫晖,因为科考而不得不与娇妻分开,难免有些惆怅,不过科考在即,容不得他惆怅,每日到了驿站都会把自己关在屋里温习。
这一日,顾家一行人到了驿站,结果整个驿站都被围了起来,不让人进去。
五进的院子,房间也有几十间,虽然是科考季,但驿站毕竟是官方的
,只许官员和家眷留宿,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住满了呢?
去打听的人来禀报,说是里面住着一位贵人,贵人爱清静,不喜人打扰。
顾明秀知道,住在驿站的是靖国公的母亲,徐老太君。
前世与靖国公府的交集正是因为这位老太君。
路上行了两日,大家都很倦怠,虽然离此地不三里路便有客栈,顾知远还是想在此歇下。
最重要的是,他希望与这位老太君说上话。
于是让叶玉轩去传话。
守卫让叶玉轩进去后,不到两刻钟就出来了。
“祖母身体有恙,不便见客,还请大人多担待。”叶玉轩不好意思道。
顾知远还欲相求,顾明秀掀开帘子道:“爹,前面不到三里便有客栈,既然老人家不想人打扰,我们便不要强求了,去前头吧。”
顾炫晖也是这个意思,只有顾兰慧很伤心,下了车道:“爹,女儿与世子已有婚约,既然遇上了老太君,没有不去请安的道理,您不便进去,女儿去试试。”
顾知远也是这个意思,不知叶玉轩与老太君是否说起过此事,便道:“好吧,你是晚辈,确实该去请安。”
叶玉轩欲言又止,
顾兰慧看懂他的眼神,但还是坚持过去。
她将自己的身份表明后,守卫进去禀报,不多时,出来一位妈妈,叶玉轩小声道:“她是老太君跟前的许妈妈。”
顾兰慧行了一礼道:“兰慧见过许妈妈。”
许妈妈冷冷地将她打量了一遍道:“是你与世子有婚约?”
顾兰慧点头称是。
许妈妈道:“老太君这两年虽然长住陵州,但世子的订有婚约的事情,国公爷不可能不向她老人家禀报,听说小姐只是湖州顾家的一个庶女,想来,所谓的婚约不过是世子荒唐玩闹的结果,连个侧室都算不上,顶多是个妾,岂能也用婚约二字。”
言语中透着轻蔑与不屑。
顾兰慧羞得满脸通红,窘迫又尴尬,小声道:“虽不是正室,可小女的一生却全系世子,世子是小女的夫君,他的长辈,小女岂敢不敬,此去京城路途遥远,小女愿意侍奉在老人家左右。”
许妈妈道:“不必了,老太君跟前不缺人手。”说罢,不等顾兰慧再多言,便转身离去。
叶玉轩叹了口气道:“二妹妹莫生气,老太君平素是很温和的,今日真是身体有恙,等到了京
城,进了国公府,你再表孝心也不迟。”
顾兰慧灰头土脸地回到马车上。
叶玉轩自然不能再随顾家人一道,徐老太君将他留在驿站里。
顾知远也觉得很没脸,做为女方家长,亲自带着女儿求见亲家,结果人家一面都不露不说,还出言羞辱,心里堵着一股郁气,巴不得再也不见靖国公府的人才好。
一路快马加鞭,很快到达客栈,一肚子邪火没地儿发,便要将那客栈全包下来,赶走原本客栈里的客人,这事让客栈老板很为难,又不敢得罪官家人,只好照做,还是顾炫晖好劝了一番,顾知远这才没有坚持,只是让客栈清出一层楼来专给顾家人住。
顾明秀与顾兰慧挨着住隔壁,荆娘阿芙几个住在另一边,好就近服侍,顾知远顾炫晖则住在东头院里,男女分开。
替顾兰慧赶车的总让顾明秀觉着不一样,一路上又没想明白是哪里不一样,住进客栈后,见那小厮进了顾兰慧的房间,她才想起,那是顾耀晖跟前最得力的小厮阿金,这个阿金是家生子,是齐氏的陪房龙妈妈的儿子,自小就跟在顾耀晖身边,很奇怪为何齐氏没让他
去庄子上服侍顾耀晖,而是跟了顾兰慧。
因为知道前世的事,顾明秀晚上睡不着,就着月光站在窗前望天,今晚如前世一样,月朗星稀,天气清朗,并不炎热。
顾知远和顾炫晖因着白日赶路太累,早早歇下了,隔壁顾兰慧屋里却还有灯光,也不知这么晚了她还在忙什么。
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