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树底说相思,
思郎恨郎郎不知。
树头结得相思子,
可是郎行思妾时?
……
歌曲中的“郎”——裴和玉此刻正策马奔腾,日夜兼程地往南凉京城赶来。
越接近京都,裴和玉心中的喜悦就多增一份。
半月前,他从戚无墨口中得知他一向敬重的师父突发恶疾,快要到病入膏肓的地步,他心下一急,便不假思索的跟着戚无墨走了。
他原本想着跟安乐打个招呼的,但是想到她对自己的冷淡,以及那日中午他看到的她与邵临携手的画面,他没有告辞就走了。
他走之前给安乐写了封信,信上交代了他要走的原由自己归来的日期,不知道她看到没。
她会不会为自己突然的离开而伤心?会不会怪自己失了诺言,整整半个月不能留在她身边陪她?
可是,裴和玉不知道的是,他的好师哥戚无墨,早就把他的信掉包了。
回到药谷,当他发现他师傅活蹦乱跳的在院子里赶大鹅的时候,裴和玉怒不可遏,他唯一的师哥,他心里把他当哥哥来对待的人居然会骗他,还拿师傅开玩笑。
那时,他抛却了内里那股子温润与自持的君子之风,劈头盖脸的把戚无墨骂了个狗血淋头,随后拉匹马便奔离了药谷。
一股脑的后果便是,裴和玉包袱盘缠都没拿,一路上靠喝露水吃野果撑过来的。
不过,裴和玉不在意,反倒乐在其中,他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高兴的同时,裴和玉是忐忑的。
安乐对自己本来就不热乎,他这回回去,她会不会因此更疏远自己,会不会已经……
他不敢想,只加速地挥了挥马鞭,飞快的往南凉京都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