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自从隐居后性格变得开朗起来,县里面的人经常请他下山帮忙,今天东边这个村儿有人办喜事,明天西边这个村儿有店铺开张,徐老忙得不亦乐乎。
后面他甚至帮人解决事儿,人们发现与其去官府那里打官司,还不如让徐老来解决,在大家心目中,徐老比官府还要公平公正。
在此期间他也在思考如何才能成为“圣贤”,徐老看了很多书,见了很多事,但他找不到答案,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去寻找答案。
他也开始收徒,许多人想把自家孩子送去当徒弟,但他都不收,他只收那些一两岁,父母无力承担或抛弃的婴儿为徒。“孩子们,我该怎么拯救你们啊。”
圣贤的路注定是孤独的,缥缈的,有时徐老会感觉自己的时间被荒废掉了,一天除了发呆就是照顾还在襁褓中的徒弟,他很累,有时想放弃,但一抬头看见了天空,他就会重新振作起来。
20年,整整20年时间!这个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切,包括他的内心,徐老看同一片风景看了20年,期间他的母亲去世了,但他没有回去,不是不想,但他还有许多徒弟需要照顾。
他的一生都在追逐圣贤,但他还有很多其他梦想,他把梦想分给了他的徒弟们。他看明白了一切,尽管他已经不似当年那般年轻了,但他的眼睛里依然充满活力,当然还有积攒了20年的锐利。
隐士们总是在追求“雅”,但徐老看明白了,隐士们永远也达不到这个目标了,因为“俗”到极致既是“雅”,“雅”有“典雅”,“优雅”和“高雅”,但这些“雅”都是指很好地遵守规矩,要想追求“雅”首先得追求规矩,而世界上规矩最多的职业就是当官。
而古代的圣贤们追求的不就是给天下人上规矩吗?我们所追求的“理”不就是自己的内心给自己的行为上规矩吗?
徐老懂了,他找到了自己一直渴望的圣贤之道--为天下立一个规矩。它需要全天下的人认同,就像儒家的“仁”,法家的“法”,道家的“道”。
徐寿伍成功了,他找到了自己心目中的圣贤之道,一个十分朴素的辩证法,他明白如何运用一个规矩作为参照映射出本来存在的自然规律和社会规律。
徐老花了20年时间,这段时间是模糊的,清晰的只有那个他完全想透彻的夜晚,他再次抬头看向了一直鼓励他奋勇前行的天空,“父亲,你看到了吗,我的梦想不是荒谬的,我成功了。”
其实徐老没打算隐居20年,他一直在等待那个重用自己的贤主,不过很显然这并没有发生,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没有哪个贤主会想到自己渴望的“贤”在某个县旁边的一座山里。这就是徐老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别的隐士都做到了“士”,只有他做到了“隐”。
现在,他不甘心待下去了,他的徒弟们已经长大,当年孔子带领72个门生周游列国,而现在他徐寿伍要带领16个徒弟闯一闯这世间。临山太小,装不了整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