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肆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入眼是纯白的天花板,空气中是药水的味道,心率器有规律地发出声音。
是医院。
“你醒了!”
蒋季笙从座位上蓦然站起,话音里带着激动。
“医生!”
蒋季笙冲出病房去喊来医生,一阵匆忙后,确认钟肆的病情稳定,医生拔下了氧气罐。
重获天日,钟肆贪婪地感受着一切,被子里的暖和、营养液里的补足、充足的水源……
太多太多,美好得不真实,所有都在提醒着他,他还活着。
当时被困的七天,像是一场梦。
“我睡了几天了?”钟肆开口道。
“当时你昏过去的时候,正好辅导员们带人来找到我们,把我们送进了医院。
你比我严重,我昏迷了三天,你昏迷七天了。”蒋季笙答道。
钟肆怔住,明明好像睡了一觉,竟然过了这么久……
“你感觉好点没有?”蒋季笙关切道。
“没事,不是很严重。”钟肆淡然道,顿了顿,开口道,“你……难受吗?要不先去休息吧。”
“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钟肆,被困的那几天,谢谢你。”
蒋季笙看着钟肆,百端交集。
被困的那七日,竟是上辈子杀害自己的人在拼着性命救自己。
一切都太过可笑。
“现在我们也算是同生共死,过命之交了。”
钟肆身体羸弱,却不忘调侃。
接下来几天,蒋季笙都在医院照顾钟肆,表面上是为了报答他对自己相救之恩,实际上是为了让他加强对她的信任与依赖。
钟肆好像越发习惯了蒋季笙在身边。
“蒋季笙,我要喝粥。”
“好的。”
“蒋季笙,我要吃水果,给我削。”
“好的。”
“蒋季笙,我要换衣服。”
“好……不对,自己换!”
蒋季笙把衣服扔给钟肆,一脸无语。
钟肆则是可怜巴巴的眨着眼睛,“我现在很虚弱,换衣服都没力气。”
“不行,这样有损我的名声,我毕竟还是没有婚配未出阁的小姐。”蒋季笙义正严辞。
“婚配?以后你要结婚吗?”
“或许吧,我不愿意,但世界上总是太多利益驱使,谁也说不准。”
钟肆听到蒋季笙的回答,嘴角下垂,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如果蒋季笙以后婚配了,是不是经常和自己的丈夫在一起,不能完全的陪着他,属于他。
真是糟糕。
“你能不能不结婚。”钟肆询问道,强硬的语气中却带着恳求。
“世间万物变幻莫测,走一步看一步吧。”蒋季笙叹了口气。
“对了,今天还没给你上药。”
蒋季笙忽然想起了这茬,随后拿起棉签和药水,给钟肆受伤的腿部上药。
“你轻点,痛。”
“我知道。”
“轻点,好痛。”
“忍着点,谁不经历这一遭。”
“啊。”
“别叫。”
此时的苏禹正准备来看望蒋季笙,蒋季笙的病房在钟肆病房的旁边。
路过钟肆的病房时,里面传出很奇怪的声音,而且声线很耳熟。
是蒋季笙!
苏禹崩溃又气急,光天白日之下竟做出这样的事情,并且还是蒋季笙!
挣扎之后,苏禹憋屈着冲入病房。
“你们——”
蒋季笙和钟肆双双抬头,看向门口倏然出现的苏禹。
“怎么了?”蒋季笙疑问,一脸不解。
“没,没什么。”苏禹有惊无险,心中划过窃喜。
钟肆有些不爽,突然多出个外人。
“你打扰到我了。”
钟少发话,不得不听,但苏禹看着蒋季笙在这个病房,还在照顾着钟肆,再联想到之前那些绯闻,心底不是滋味。
“还不走?”
钟肆不耐烦开口。
苏禹深深望了一眼蒋季笙,心底有愤怒,有酸涩,有屈辱,太多太多。
他扭头走去。
蒋季笙想追出去,但是苏禹和钟肆,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楚。
苏禹回家哄哄就好了。
而钟肆,能不惹就不惹。
……
时间飞快,钟肆伤势好之后也出院了,蒋季笙终于结束了保姆生活。
同时,论文比赛的时间点也在接近。
蒋季笙开始布局做好准备。
上一世苏安好利用蒋季笙对孟雨涵的信任,窃取了蒋季笙论文的内容,先行演讲,在学术报告会上大放光彩。
而这一次,绝不会这样!
圣冕实验高中,大教室功能厅,辅导员将所有班级的同学集合在一起,说是有要宣布的事情。
“我们学校一直都开设有音乐学的课程,此次有关于音乐钢琴的论文学术比赛,有哪些同学愿意参加?”
辅导员在讲台上询问着。
苏安好举起了手,自信昂扬,论起音乐学,苏妈在她小时候便专门请了高级钢琴音乐家当老师,更是对小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