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是那些恶臭大汉轮奸时淫荡的嘴脸,一会儿又是推上手术台被换心脏痛苦……
蒋季笙原本明艳的面容抹上绝望,小巧的五官拧在一起,有种被命运遏制的无力感。
钟肆看到蒋季笙的神情,知晓她陷入了噩梦,怀抱紧了紧,神色上是他不该有的温柔。
“没事,没事,都不是真的。”
恶魔难得收起獠牙,露出温情,少女在轻声抚慰下渐渐眉眼展开,回归安然。
第二日,寒冷愈加刺骨。
天气阴晴不定,下起磅礴大雨。
蒋季笙在雨声中醒来,身上被雨丝沾湿,她和钟肆艰难找到一处略高地,躲在可以遮雨的树干下。
火机因为没有了油,不能再生活取暖。
啼饥号寒,狼狈不堪。
“再撑一会儿,辅导员他们应该在派人搜查了。”钟肆看着蒋季笙发白的小脸,慰藉道。
“好,再坚持坚持,我也感觉快找到我们了。”蒋季笙笑了笑,只是这笑在这样的气氛下显得凄凉。
他们安慰着彼此,更像是安慰着自己。
一弹指顷,又过了一天。
依然没有半点人迹,看不到任何救援的信号,蒋季笙和钟肆像被折断翅膀的老鹰,煎熬不止。
两日没有喝水进食,二人都有些饿得头晕。
“蒋季笙,你说,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吧。”
钟肆抬头望望天,曜石般暗黑的眸情绪滚动,暗晦不明。
第一次,他有些沮丧。
“不过死了也好,有你陪着我也不算孤单。”
而且可以了却这破败的人生……
“不会的,绝对不会,我们会活下去的,再坚持坚持。”蒋季笙坚定道。
她一定要活,她上一世的冤屈,上一世破碎的真心。
她的仇还没报完,不能这样就死去。
“你很想活吗?”钟肆问道。
“嗯。”蒋季笙肯定道,带着求生的浓烈。
第三日,蒋季笙和钟肆大概被困了两天半。
饥饿,渴。
他们现在只想要食物和水,还有暖和的空间。
“钟肆,我好饿。”
“我也是。”
“没事,我们幻想现在吃了很多好吃的,有牛奶,烤肠,清蒸鲈鱼,红烧大闸蟹,关东煮。是不是现在好一点了?”
蒋季笙找着话说,唤着神志,生怕人就这样悄然无息没了。
“好像是有点,你以前也这样饿过吗?”钟肆咽了口唾沫。
“对啊,以前我那爹不管我,也不给我钱,家里没食物,我饿坏了就是这样做的,想象一堆好吃的,就不饿了。
那你呢?”
回答蒋季笙的是一片沉默。
钟肆眼神暗了暗,指甲抓着手心,不好的回忆被记起,在被囚禁的那段日子里,他亦是饥饿无食,人生无望。
蒋季笙看出了钟肆的黯然,立马想到他的曾经,住了嘴。
正在这时,狂风更大,洞穴顶端的一颗树上野果被吹得掉落,砸在地上。
平时普通平凡的野果现在却泛着金光,异常珍稀。
两个人瞬间活了过来,仔细一看,才发现顶端角落难得被人发现的一处,长着一棵歪歪咧咧的果树。
紧接着,因为风力又砸下几个野果。
两人好像看到了希望。
赶紧捡起地上的野果,饱腹起来。
果肉的汁水沿着唇齿流进胃部,好像万物复苏,春草见绿,解了燃眉之急。
虽然一时的饥饿解决了,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不觉中已经被困了五天。
本就不多的野果已经所剩无几,钟肆找了石块砸向果树,把几乎能打下来的野果都打了,却根本不够吃。
好像光明只有一束,又进入无尽墨夜。
蒋季笙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可是她不想,不愿。
最后只剩下两个野果,蒋季笙拉开了和钟肆的距离。
手章捏了捏兜里随身携带的刀。
生死关头,食物有限,谁又知道谁能做出什么事。
在古代饥荒的年代,人吃人的情况都有发生。
更何况在思想超越,人人自私的现代。
并且眼前之人,还是一向以冷漠变态嗜血著称的恶魔。
“蒋季笙……”
钟肆忽然抬头,脸色阴暗狠厉,一步步朝少女走来。
蒋季笙往后退了几步,冷汗爬上后颈。
她节节退后,他步步紧逼。
直到她退无可退,逃无可逃。
“钟肆,你……”
蒋季笙颤着声音,手上的刀锋即将出刃。
“你把最后两个野果吃了吧。”
钟肆把野果递到蒋季笙面前。
蒋季笙震了震,虚惊一场,手上的刀又堪堪收回。
“那你呢……”
“我平日都不爱吃饭,不饿。”
“别逞强,你一个我一个吧。”
“我真的不饿,你身子比我弱。”
钟肆把野果往蒋季笙面前一推,扭过头去。
蒋季笙抱着两个野果,有些纷乱,一口口咬着果子,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