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王伟和源士康去了一趟阿桃的家,阿桃老爹不放心女儿,便让他儿子,也就是阿桃的弟弟阿吉一起到东阿城来看看。
刘益守看着眼前这位尖嘴猴腮,明显就不是什么好鸟的年轻男子,心中暗自嘀咕。
特么的该不会是隔壁王叔叔的杰作吧?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只是姐弟二人差得也太多了点。
这位名叫吕永吉,简称阿吉的少年郎,为什么跟他姐姐的气质完全不一样呢。那双贼眼四处乱瞟,发现军营里全是兵戈与武装到牙齿的精兵,而不是满地财宝和美人,这才稍稍老实了些。
“你是阿桃的弟弟?”
刘益守沉声问道。
“是啊将军,我正是吕苦桃之弟吕永吉,将军叫我阿吉就行了。”
原来阿桃叫吕苦桃啊。
刘益守只是知道她姓吕,却并不知道确切的叫什么名字。
“阿吉,现在有个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做,如果做得好的话,不仅有财帛,而且……可以当官!”
刘益守笑眯眯的说道。
“将军是要娶我姐姐吗?没问题,我在这里替我爹答应了!”
阿吉看到刘益守俊朗不凡的模样,暗叹姐姐的桃花运真是牛逼,前有器宇轩昂的杨忠,后有这位不仅位高权重,而且人飘逸潇洒得不像话的年轻男人。
无论哪个当女婿,他们吕家都是血赚!
“呃,你姐姐只是在我府里做事,我要交给你的事情,跟这个无关。出人头地,那是你的事情,不是你姐姐的。”
刘益守重重的拍了拍阿吉的肩膀,对方一个踉跄,很显然身子很虚。
大概营养不好是一方面,家里疼爱幼子是另外一方面。
“将军请吩咐啊,只要不是上战场,我什么都可以做啊!”
阿吉兴奋的说道,刘益守看到他眼睛里都在放光。
“好说好说,你附耳过来。”
刘益守对着阿吉招招手,等对方靠近,他对着阿吉低声嘀咕了几句,微微点头,看着阿吉的眼睛问道:“懂么?带个路而已。”
阿吉隐隐觉得自己要做的事情一点也不简单,只是听这位刘将军明面上的意思,又实在是太简单。他思索片刻,点了点头,有些不情愿的问道:“做好这件事,我就能在将军麾下当官了么?”
听到这话,刘益守差点笑出声来。这种说法有点像是刚进单位没两天的毕业新生,就要去当部门主管。
当然,给你个“法人”当当还是没问题的。
“如果你表现好的话,当官什么的,只是等闲事而已。”
刘益守脸上微笑不变,言之凿凿。阿吉大喜,千恩万谢的走了。
……
阳春三月,冰雪消融,邢杲大军不请自来,和许多人预料的一样。
其行军的队伍浩浩荡荡,只怕不下数万人。这些人行军途中都颇为懒散,似乎已经知道,刘益守的大军并未进驻济南郡,而是作壁上观。
邢杲的打算,看起来似乎是直接围困历城。至于沿路上的那些城池,不过小场面,估计一座城也没几个能打的军士。
只是包括刘益守在内的大部分人都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局。
济南郡林太守召集世家私军一万多人,分为二十个营,各家管各家的部曲。这些人一部分于朝阳县(即章丘)附近乐盘山附近埋伏于大山一侧,另一半则是去历城必须要经过的博平城前的官道上列阵。
大军摆出一明一暗的l型战阵。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林太守这次动用了箱车!嗯,就是把运粮的平板车侧面装上盾牌,用铁环互相连接,大军列阵其后。
以世家私军的标准来看,这算是顶配了,起兵造反都毫无压力,说不定他正有此意,只是来不及实施。
邢杲大军这次出动的也是精锐,曾经在光州击败过李叔仁大军。见到林太守的“箱车阵”,这些人也不慌,因为他们并不是骑兵队伍,箱车阵对维持阵型确实有好处,不过如果不是拿来抗击骑兵,其作用就会大打折扣。
以河北流民为骨干的邢杲军精锐,破敌就一个“莽”字!
前赴后继,悍不畏死,只要敌军战阵被冲出一个缺口,他们就能迅速扩大战果。至于自己这边死多少人,他们不在乎,或者说已经麻木了。
因为只有打赢,才能享受青徐世家里的那些白嫩小娘子啊,才能大鱼大肉的吃喝。如果输了,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从邢杲起事以来,双方就是血仇的关系,已经完全没了回旋余地。
乐盘山某个山坡上,一身破布袍子,“化妆”成佃户私军的刘益守,跟同样通过房象的关系混进房家部曲的于谨,两人默不作声的看着山下邢杲大军不断冲击着林太守亲自指挥的车阵。
“这林源倒是挺会选阻击地点的,你看官道的这一处,好似人的咽喉,两边都宽阔,唯独这里很窄。虽然博平城的城墙连一丈高都没有,但守博平,肯定不是为了守城而守。
当初城墙建这么矮,显然就是知道水源都在城外的博平守不住啊。”
刘益守指着远处对于谨说道。
不得不说,于谨刚刚认识刘益守的时候,对方还只是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