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又有什么用,他们稍稍修整下又能集结。
这东西是为葛荣量身定做的,也只是对付他们这样的对手有用,换个人,可能就变成了废物。”
打仗毕竟还是个杀人的活计,这种短棒对于破阵很有效果,只是并非万能。贺拔岳的头脑还是很清醒的,他对于葛荣大军的作战特点,也进行过一番深入研究。
“你们说,贺六浑现在在做什么?”
达奚武突然问了一个跟今天的演武没什么关系的问题。这话说得众人面面相觑,自从回晋阳后,他们就相当关注高欢到底在做什么。
然而,从各方面传来的消息就是:高欢除了跟娄昭君闹得不愉快以外,貌似啥也没做!
当然,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其他啥的,那就不得而知了,总之,要么是高欢浪得太欢,要么就是这厮太过阴险,藏得太好了。
“咱们不必太关注贺六浑如何,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
贺拔岳沉声说道。
他不像高欢那样八面玲珑,喜欢耍嘴皮子。所以就必须做出实实在在的成绩来,这样才能服众。
“你们说,刘益守现在在做什么呢?”
贺拔岳感慨的问道。
“阿岳你这么问,其实我也很好奇,这个人,是条汉子,起码比贺六浑要硬多了!如果贺六浑在他的位置,早就成了大都督的女婿,抱着尔朱英娥不撒手了!”
贺拔胜觉得刘益守敢给尔朱荣脸色,那也真是常人不敢做的事情。更何况,尔朱荣居然也没把他怎么样,这里多少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
“听说他在枋头,或许不久以后我们就会跟他再见面。只不过,希望他不要变成阶下之囚才好吧。”
贺拔岳叹了口气,他至今也不明白,刘益守为什么放着“大好前程”不顾,非得要冒险出走。胆气是有了,可这么做,难道就为了图个心安?
代价是不是有点大了?
贺拔岳觉得,刘益守要是在尔朱荣身边混着,凭借对方的才智,尔朱荣将来改朝换代也不一定不可能!
到时候他要什么没有?
“可能,有些人就是跟其他的人不一样,所以他才会被大都督看重吧。”
贺拔胜说出了众人心中的想法。
刘益守这个男人,像风一样飘逸,不可捉摸。
……
枋头城楼的议事厅里,刘益守和于谨二人都面色凝重的看着离他们不远的那个小胖子,目光似乎都能吃人。
“刘都督,于将军,你们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杨愔缩了缩脖子道:“总而言之,明年开春以后,大军要是再没有别的进项,那就连军饷都发不出来了。”
这年头没有军饷是军队,那就是所谓的“徭役”,例如陈胜吴广“赴渔阳服役”,去了没好处,不去死翘翘。
这种军队是依靠高压政策来保持其基本组织度的,完全不能打硬仗,甚至你要那些人不跑掉,都要花费很大的气力。
北魏的做法跟先人没什么两样,徭役的时候管饭,农忙的时候遣散。这些军队也不能离开州郡作战,实际上战斗力非常拉胯。
现在刘益守他们手里的物资,一部分是当初尔朱荣给的,还有一部分是荥阳郑氏跟河北世家提供的。但刘益守已经不打算再找这些人要钱了。
因为拿人手短,这样就会慢慢变成世家的狗腿子,而失去自主性。拿谁的钱,就给谁办事,恒古不变的道理。
“好了,你再去仔细算一下吧。”
刘益守无奈说道,杨胖子做事还是很负责的,比起崔暹尚且有疑虑,杨愔对刘益守倒是相当的认同,做事也卖力许多。
杨愔走后,于谨凑到刘益守身边,压低声音道:“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咱们这么下去,迟早得耗死,或者找个世家投靠当狗腿子。
不想办法是不行的。”
你以为尔朱荣是不想弄个“王者之师”出来么?你以为他是铁了心的要在洛阳抢劫么?其实不是的,大家都只是为了一碗饭而已。
尔朱荣为了维持一支有战斗力的军队,那就必须要厚赏,不然没好处谁听你的呢?
那为什么葛荣可以维持这么大规模的军队呢?因为葛荣不禁止抢劫,麾下的将领跟士卒,都是各玩各的,他们跟着葛荣,是因为可以“借势”。
葛荣对他们的控制力也很弱。
刘益守的追求,跟尔朱荣比较类似,而不是走葛荣那条路,所以合适甚至是高标准的军饷与奖励,就必须到位。不然的话,这支军队迟早会散去的。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于谨若有所思的说道。
他的眼珠乱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馊主意。
“你该不会是说,借着增援邺城的机会,在城内抢一把吧?”
刘益守看到于谨讪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大半。于谨摆了摆手辩解道:“那不叫抢,那叫借,知道么。咱们找那些肥羊,一家一家的问。反正马上就不在河北了,不用在意那么多。”
这其实也是个办法。谁家大户肯给钱,在门楣上挂一把稻草什么的,“盗匪”就不去他家光顾了。而现在封隆之的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