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令华走了,带来一个重大消息:历史上热闹哄哄的陈庆之北伐,似乎已经蓄势待发。
元颢,南逃,梁国介入火中取栗等等一系列条件都已经达成,似乎就差临门一脚而已。具体是什么,刘益守觉得大概就是等尔朱荣和葛荣决出胜负来吧。
葛荣胜,则元颢打出“讨伐民乱”的旗号,若是尔朱荣胜,则是喊出“消灭逆贼”的口号,名不正言不顺的,办事情就很难办得好。
想一想去南边,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冯令华在洛阳的时候,昏招不少,倒是这次出的主意可圈可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想出来的,或许多半是出自陈元康的手笔。
如果混不下去,那么在四面皆乱的情况下,投靠元颢打酱油,这个主意非常棒!现在细细想来,刘益守都忍不住拍案叫绝。
历史上陈庆之北伐前期中期锐不可当,就连尔朱荣后来都差点阴沟翻船,这样的人马,自己如果遇上,绝对是九死一生。
不,十死无生!
所以历史上遇到陈庆之队伍的魏军,好多都是旗帜一举,直接就归顺了。毕竟,元颢也是北魏宗室,理论上,这些人是给元颢卖命,而不是给梁国人陈庆之卖命。
所以这在此时的社会舆论里,也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那么多人都投降了,谁会在乎一个从军不到一年,之前资历全无的“混子”投靠啊。
刘益守觉得,要是自己死守城池,跟陈庆之的人马搏得你死我活,那才叫“鹤立鸡群”。当然,投降也是个技术活,不能还没打就投降,那样会遭到对手鄙视。也不能把对方杀倒一大片再投降,那样会遭到血腥报复。
投降还要能就地掌控地盘,建制不能被打散,不能被安插探子等等。这些条件,自己一个都不能退让。
刘益守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微微叹了口气,好像任务比较艰巨啊。这个年代,跟着尔朱荣混就是最大的大势。自己为了坚持道义,也是为了不被牵连,选择逆潮流而动,果然,报应就来了。
“刘都督,崔暹先生来了,就在门外。”
书房外响起了某个被刘益守吐槽过的下人的声音。
原来崔小娘刚刚出去了以后,居然还没走!而是一直等到现在!这绝不是游小娘的事情可以让崔暹如此重视的。
当然,游小娘是崔暹未婚妻另说。
崔暹兄妹进入书房后,坐到了刘益守对面,稍稍行礼之后,崔暹就从怀里摸出来一封信,递给了刘益守。
“高乾写的,帮他弟弟高慎要人,简直欺人太甚。”
崔暹愤愤不平的说道。
刘益守将已经拆开过的信取出,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行文很是客气,不过大概意思就是:现在是乱世,诗书礼乐那些已经没用了,有兵马才是王道。
你们崔氏虽然是世家大族,但没有兵马,你们什么都不是。我弟弟看上你妹,那是你崔暹的幸运,从此以后可以靠着我们飞黄腾达,你妹也不必担心被人抢走。
听闻过些日子就是嫁娶的黄道吉日,你们赶紧的把人送来,不要耽误了好事。
当然,人家的话不至于说得这么难听,也没有说一句威胁的话,然而信中隐藏的威胁之意,已然不难明白。
高氏兄弟就是这么霸道!
其实刘益守现在也算是一方独立人物,若是要欺男霸女什么的,搞几个世家妹子暖床一点问题也没有,只不过他不屑于做这种事情罢了。
这就是乱世的“市场行情”,美女不是稀缺资源,手头有兵马的大佬才是人人趋之若鹜的抢手货。
“所以,崔兄这次来是想我庇护你们兄妹么?”
刘益守将信折好放入信封问道。
崔暹面露尴尬之色,没想到刘益守说话这么直接。
“是啊刘都督,那个高慎我见过,好可怕的一个人,求你保护我好不好?”
崔芷柔一副可怜模样,就差没说小女子甘愿为妾,端茶递水不在话下。
崔暹皱着眉头瞪了妹妹一眼,又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就如我妹说的那样,求刘都督收留。在下粗通文书,也可以在刘都督帐下做点杂务。”
刘益守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面露喜色道:“高氏兄弟欺男霸女,不为家乡谋福利,反而四处为祸,我早就看他们不爽了。”
刚才冯令华写信用过的笔墨都还没干,刘益守将崔暹那封信拿来,抽出信纸,在最后空白处写道:
“食屎啦,扑街仔!”
下面落款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将信纸递给崔暹看。
“原封不动的还给高乾便是。”
这句话看得崔暹目瞪口呆。
“食屎”肯定不是好话,顾名思义即可,这个“扑街仔”里面的“仔”也好理解,只是这“扑街”到底是何意呢?
“刘都督,这扑街是何意?”崔暹疑惑问道。
“摔一跤不就扑到街上咯。”
刘益守摆摆手,表示这些都是小场面。
崔暹连连咋舌,难以置信刘益守居然敢这样直接打脸高氏兄弟。倒是崔家小妹看刘益守的目光异彩连连,十分钦佩对方的胆魄与豪勇。
真正的勇气,不是长得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