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任城王元彝来说,冯淑鸢的裤腰带很紧,紧到无论耍什么招数都没办法解开的地步。
但对于刘益守来说,冯淑鸢的裤腰带就不是很紧,而是特别松,松到不用手拉着就会自己掉下来的程度。
金墉城内那间小院的卧房里,冯家小娘一脸不满的看着元玉仪问道:“你不是说阿郎今晚会……那个,三人大被同眠么?
我都不介意这个,他怎么跑了?”
我哪里知道!我爹平时都是喜欢一男二女啊!我以为他也喜欢这种调调呢!
元玉仪面色幽怨道:“可能是他觉得不合适吧。不过你别灰心,他肯定很喜欢你的,绝对。你知道他今天为你做了什么吗?烧掉了一张写满了田庄位置的纸,值好多好多钱了。你知道这些钱可以换多少貌美侍女么?
如果不是为了换你出来,他跟你姑姑早就谈妥了。”
这倒是句大实话,不过刘益守的动机,倒不一定是如元玉仪所说。
元玉仪从刚开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帮刘益守说好话,但她自己也认为,好像自家主人,并没有攻略冯淑鸢的想法。真正的情况,可能是相反的,是冯淑鸢想攻略刘益守却找不到好招数。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挺有意思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总有恃无恐。
昨晚在床上听到刘益守说过这句话,此刻元玉仪觉得他应该是一个思想很有深度的人。
她瞥了一眼正坐在床上生闷气的冯淑鸢。心中暗道:这一位就不是了。
而此时此刻,刘益守正在百尺楼的签押房里,跟城内众多将佐开会,部署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元子攸过半个月要召开朝会,任命文武百官。在朝会上,他还会宣读参与胡太后谋逆的叛逆名单,并处置叛逆。
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任命我们需要任命的人,处置我们要处置的人,明白么?”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董卓不就干这事呗。
签押房内众将佐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微微点头。
“不过这些是我要做的,与你们大部分人都无关。于将军,把洛阳城布局图挂起来。”
刘益守对着于谨点点头道,后者将一张床那么大的洛阳城内坊市布局图,展开挂在墙上。这张图一看就是北魏官府所有,绘制极为详尽,每一条街,每一个坊,甚至坊内的主要结构,都有绘制。
不少地方,用红色的朱笔圈起来了。
“画圈的地方,我会分配到每一队。不同的圈,配给的队伍人数也不同。少的二十人,多的两百人。军令会送到每个人手里,各人所接到的命令也都不同。
希望各位保密,不要探听其他人的军令,也不要把自己的军令给其他人看。一旦行动失败,我将会追究带队主将的责任,请各位知悉。”
“谨遵都督号令!”
签押房内众将齐声说道。
“好了,行动前一夜,军令会以字条的形式送到各位手里,我这里有存底,方便事后论功行赏。都散了吧,这些天暂且驻扎金墉城练兵,除了日常巡街外,不许出金墉城。”
等所有人散去之后,于谨走到刘益守身边,压低声音问道:“你这是要使出雷霆手段,何须如此?”
于谨觉得刘益守有些小题大做了。在朝会上,一样可以用政治手段去实现这些目的。
“我们到这里已经好多天了,元子攸除了一开始外,其余时候,都没有找我们什么麻烦,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刘益守一说,于谨也是回过神来,元子攸也是太安静了点。
“别忘了,城内有很多人支持他,他自有渠道去联络那些勋贵世家。虽然胡太后的人,会在朝会那天被拿掉,但是尔朱大都督在朝中的势力是很薄弱的,在别人的地盘,你怎么玩的过人家呢?
这也是元子攸有恃无恐的地方。
再说了,如果我们在朝会上动手,传出去影响太大,很容易让有心人号召边镇势力勤王。”
刘益守的话很是在理,于谨只能表示赞同。
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带兵在洛阳皇宫里屠戮群臣。
历史上尔朱荣都不敢做这种事,做了,国家就没了,真不是开玩笑。
东汉末年的董卓是怎么死的?说白了,其实就是用自己的短处去对付敌人的长处,空有无敌的军力,却使不出力气来。
于谨叹了口气,元子攸碰上刘益守,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这一位打仗现在看好像没什么特别(没机会展露),可论起耍手腕真是一等一的厉害,不客气的说,绝对是吊打尔朱荣!
“兄弟,你想过没有,此事了结后,洛阳群臣应该是恨你我入骨了。”
“那又如何?”
刘益守满不在乎道:“有人喜欢我们,就自然有人憎恨我们,做人是做自己,不是做让每个人都满意的老好人。”
“说的也是啊,你也应该还有后手吧。”
“对,有些朝臣,平日里并没有太多的立场,我们可以拉他们一把。这样尔朱大都督的嫡系,元子攸的余党,再加上这些人,三足鼎立,洛阳就能稳定下来。
到时候,就没我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