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事儿很快平息,王夫人娘家也彻底在海市销声匿迹,而这一切,苏岑并不知道。
彼时,她已经认认真真学表演去了。
林声给苏岑请的表演老师是电影学院的任教老师兼林声的妈妈付月,教学起来六亲不认,苏岑有时候表演的不好就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苏岑第一天学表演的时候,付月让她躺着听音乐,感受音乐里所传达的情绪,然后做出与音乐相对应的表演。
音乐什么的苏岑肯定是听得懂的,但是为什么是这么悲伤的音乐,这让她怎么演……哭?
苏岑实在找不出能让自己哭的理由,好像很久没哭了,她已经不知道哭是什么感觉了。
不管付月怎么循循善诱她都听不进去,最后只能勉强挤出勉强挤出几滴眼泪,算是对这场表演课的尊重。
付月气得一顿骂,让苏岑自己回去好好感受一下,第二堂课必须哭出来。
这事儿对苏岑打击很大,她甚至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一行。
想想也挺可笑的,在圈里混了三年,才觉得自己不适合表演,说出去谁也不相信吧。
不过,第二堂课就让苏岑改观了。
付月没给她听音乐,只是讲了一个童话故事。
故事里灰姑娘的妈妈因为生病离开了人世间,灰姑娘每天遭受恶毒继母和两个姐姐的欺负,但是灰姑娘并没有放弃对生活的热爱。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她遇到了一棵神奇的大槐树,大槐树可怜她,施了个法,她摇身一变,穿上了华丽的公主裙和漂亮的水晶鞋,进入了上流社会的舞会,遇见了王子……
后面是个很土且耳熟能详的故事。
苏岑总觉得这个故事改了些什么,却说不出来,更心疼灰姑娘,小小年纪爹不疼后妈不爱,心中一片荒凉。
好像老师故事里的灰姑娘跟自己不一样,可她总觉得是一样的。
她曾经也期盼着有个疼自己的父亲,有个关心自己的母亲,哥哥能时不时的关心自己,宠爱自己,只不过期盼终究是期盼,她没等到,只有日复一日的枯燥乏味的钢琴练习。
她问付月:“付老师,这个故事……”
付月打断她的话:“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她对上付月温柔如水的一张脸,苦笑着:“觉得自己有一点点惨。”
“那如果将这份惨具象化呢?”
“嗯?”苏岑不太明白。
付月继续道:“如果你是灰姑娘,在你被人打的时候,你会不会求救?如果没有人来救你,你会不会绝望?”
“会。”苏岑没有犹豫。
“当你被恶毒姐姐使绊子的时候,你会不会希望面前讨厌的后母能良心发现,或者你不管家事的父亲能主持公道?”
“会。”
“你人生中会经历许多第一次,第一次考试拿了100,第一次钢琴演出,第一次成为一个真正的女孩,你会不会希望有人跟你分享这些喜悦?”
付月说到这里的时候,苏岑脸上连苦笑都没有了,那些被深埋在心底的记忆一点点涌上来,淹没他自以为是的坚强,眼睛里泛着点点泪花。
“付老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调动自己曾经的情绪,完成好现在的表演,这就是演员的工作。
苏岑似乎能理解付月第一堂课对她说的了。
付月走过去给了苏岑一个大大的拥抱,就像是妈妈对女儿,她轻轻拍着苏岑的后背,“哭出来吧,把曾经的难受都发泄出来,哭完了,就会放下了。”
这样的拥抱让苏岑沉沦,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决堤而出。
就算是一个孩子与分别许久的母亲重逢,那是抑制不住的情绪。
付月知道她心底的难受,任由她发泄。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岑哭完了,放开付月,一双眼红肿着,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付老师,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付月给她递了纸:“没事。”
苏岑接过付月递过来的纸,将鼻涕眼泪擦干净:“谢谢老师。”
这声“谢谢”是发自内心的。
真真正正的哭过了一场,苏岑就不再纠结过去那些事儿,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负面情绪在这场痛哭中结束了。
付月温柔地笑着:“不用谢,下次上我的课记得认真点,我很看好你。”
付月是专业的表演老师,这么多年的教学经验,她看到苏岑的第一眼就知道这孩子是个演戏的好苗子,用点心,假以时日必成气候。
之后的课上的格外顺利,付月发现苏岑就是一个宝藏,钢琴、武术、唱歌都还可以,在她的指导下,苏岑的表演水平也进步了不少,作为一个演员来说完全够格了。
这样的宝藏付月不忍心私藏,就给好友南川打了个电话,给他推荐了苏岑。
南川是业内知名的大导,今年40了,几乎每拍一部片子就拿一堆奖,圈里不少人挤破头都想演他的片子,就算零片酬也可以。
南川最近正在筹备一部武侠片,其他角色都定了,正好缺个女二。
这个女二叫无心,是个女杀手,从小养在杀手组织里,无情冷血,杀人不眨眼,但却在一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