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出关了?”
六鸦从沉睡中苏醒,为了炼制钉头七箭耗费了太多的精力,身体中的热源腺体几乎萎缩,短时间无法再使用。
若是强行使用,热源腺体会出现不可逆的损伤。
但为了给哥哥们复仇,他依旧从沉睡中苏醒,义无反顾的飞天而起。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父皇等我!”
他踉跄的飞天而起,背负着钉头七箭,快速的向着苦海洪荒的方向赶去。
咻!
陈舟强行止住身形,在苦海岸边停下,望着茫茫的江水。
这曾让他吃尽了苦头的汪洋沛然,现在眨眼间就可横渡,听到身后的声响,他回过头去,露出灿烂的笑容。
“好儿子,怎么将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他顺手给六鸦梳理毛发,沉稳而慈祥,让六鸦有些出神。
曾经的父皇那么不着调,口中骚话满满,不是在游玩就是在游玩的路上,大事全靠他们和九尾红狸等主持和扫尾。
但是现在,他肃穆的像一座山,沉稳的如一片海,令六鸦恐慌和陌生。
怎样的压力才能让一个重度中二快乐病患者成为如今这么一个眼神阴郁,形容肃穆的人?
“父皇,我会和你战斗到最后的。”
六鸦心中坚定,从大鸦九兄弟被射杀之时,他的心中便有无尽的难平的愤怒和血光,唯有死亡可以终止。
若不是大鸦,曾经铜炉星王的庇护,他不可能活下去。
但是他无意苟且偷生。
纵使他已经是铜炉星最后的幸存者,妖庭最后的帝子。
“我要维护住最后的尊严!”
他庄重的和父皇对视,然而视线却逐渐模糊下来,不由一惊:“父皇,你......”
嘭!
脖颈后一痛,不知何时,陈舟一翅拍落下来,将他打晕。
陈舟笑的很灿烂,也很萧索,抱起六鸦重新飞回了妖庭总部。
“你们这些傻小子,不值得呀,怎么可以死在我的前面,江山与我何用?人死了,江山算什么江山?”
“天地翻覆,神魔成尘与我何关?”
“我只想要你们活着!”
过往一切记忆种种浮现心头,陈舟的鼻子有些酸涩,这些家伙生来就特别的沉稳,几乎没用他操心和照顾,反而是自己是被照顾的一方。
他就是个撒手掌柜,高声的强调建立妖庭,而后就躲在后山酿酒为乐。
什么征战,什么扩张势力,全是靠着十位帝子打理。
除了偶尔强敌需要他去出手应付下,平素里可谓是生活的逍遥快乐。
他原本以为,这样的潇洒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但是那一天,造物主死了。
于是他发狂似的对洪荒巫兽发动了战争!
十位帝子又开始劳心劳力,日夜不缀的打造射天弓和十二箭,甚至于最终陨落在洪荒。
“我恨啊!”
“狠呐!”
陈舟满目凄怆,满心苍凉,抱着唯一的子嗣昏睡的身体飞上一棵老树。
这棵老树上有一鸟巢,铺满了柔软的羽毛,小心的将六鸦安置好。
目光投向镇守妖庭的九尾红狸,沉声道:“帮我看护好他!”
“尊帝君令!”
九尾红狸宋且应声,心中叹息一声,她看着陈舟一路成长,那种玩世不恭被消磨,而今只剩下令人忌惮和发慌的沉静。
这种感觉本应永远不出现在他的身上,但偏偏际遇如此,让他沐浴着苦与痛蜕变与成长。
诺大妖庭,只有一只九尾红狸坐镇妖庭,其余妖神尽数降临苦海洪荒沿岸,参与了巫妖大劫。
一来九尾红狸不善于斗争,二来她无意斗争。
三来她甚至都不在乎成不成十脉者,什么逆天改命,她都不在乎。
“愿能够一生追随在主任的身边,见证星宇灿烂,人类崛起。”
这不是小情小爱,不夹杂私欲,带着一种求道求真的理念,有着一种看不透的大气魄。
她蹲在树杈上,拍了拍睡得正熟的六鸦,郑重道:“帝君放心,只要我活着,他就不会受到一点伤害!”
“嗯。”
陈舟轻轻点头,深深注视一眼六鸦后,飞天而去。
这一去不知能不能返,不知能不能回。
一路所过,多少山河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再难以在他心中留下一点的风霜。
他背负着六鸦为他改造的两支神箭。
一支唤作屠巫箭,专门针对巫兽,杀伤力惊人。
一支唤作太一箭,内部有传热通道,搭配热源腺体使用,仿佛一杆火尖枪,可远程攻击,周身方圆,无有敢近身者。
有此两大法宝护持,陈舟可谓无双无敌。
至于钉头七箭,除了六鸦没人可以使用,被他留在了鸟巢里。
咻!
他如一道火光在天空冲击着,划破了洪荒的夜。
无数玩家仰头感叹。
“无人可敌呀......”
巫妖四年,永夜。
妖庭帝君打破神话,成就神脉,莅临洪荒,宣战天下!
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