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慕古睁开眼时,窗外的天空已经黑了下来。
她睡在客房的大床上,床上以及房间里凌乱不堪的一切,无不在告诉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环顾一周,发现易晨钟并不在,外面也静悄悄的,似乎也没人。
身体的不适让她坐在床边缓了好一阵子,才缓慢下床进入了浴室。
望着浴室的镜子里,浑身都是暧昧后的痕迹的那个自己,她心里翻江倒海,很不舒服,她也道不出原因来。
洗过澡之后,她裹着白色的浴巾,走出了浴室。
此时她才发现自己没有能穿的衣服了,行李箱还在楼下,可她也无法去拿。
正当她进退两难时,门忽然开了,她毫无防备的闯入来者的视野。
“如愿以偿的感觉,还算满意吗?”
易晨钟拿着她的旅行箱进了门,然后关上门,用冷漠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番,故意嘲讽道。
宋慕古知道他还在生气,于是并不把这些刺耳的话放在心上。
易晨钟见到她无视自己的话,心里无名的怒火又燃了起来,上前一步扔掉行李箱,逼近了她。
他握住浴巾一角,用力一拉,一片春光尽现。
“啊!易晨钟,你个混蛋!快把浴巾还我!”
宋慕古又羞又恼,上前想抢夺回他手里的浴巾。
“不用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不就是想嫁给我吗?反正娶一个也是娶,娶两个也是娶,无所谓,大家都是成年人,谁都不想做亏本的买卖,以后你当好你名存实亡的易太太,我陪我的小妞们,大家互不干扰,各自安好,各取所求吧!”
仿佛只有彻彻底底的侮辱了她,他才会好过,才会开心。
等男人离开了,宋慕古缓缓蹲下身子,拾起地上的浴巾。
不知何时,眼泪早已止不住的顺着她尖尖的下巴滑落。
喜欢一个人,难道一定要卑微的像尘埃,卑贱到骨子里吗?
她从旅行箱中拿出换洗衣服,换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勉勉强强的苦笑一下,用遮瑕掩住脖子上的痕迹以及红肿的眼眶。
腰上的一大片淤青还未消散, 她掀起衣服,低头查看了一番。
手刚碰到它就立刻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迅速收回了手,咬唇望着受伤的地方,眼泪不停的在眼眶中打着转。
她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手机呢?
她想起了廖西宿,那个大名鼎鼎的医学专家。
他年纪轻轻便有所成就,宋慕古与廖西宿是闺蜜关系,找男闺蜜帮个忙,想想,应该就不用去挂个号了吧?
正想着,她找到被遗忘在地上的手机,在联系人中找到廖西宿的名字,直接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慕古,怎么了?”
这么几年没怎么联系过了,接到宋慕古的电话,这还确实让正在医院加班的廖西宿感到很是惊讶。
“廖医生,我的腰受伤了。”
“受伤了?你是不是回T市了?你现在在哪里?怎么受的伤?还能走路吗?”
电话另一端的人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急切的关心道。
他的这些问题让宋慕古变得莫名的哭笑不得了。
这么多问题,自己应该先回答哪一个呢?
“我还好,就是有一大片淤青,你现在下班了吗?”
“要我过来看你吗?还是你自己过来找我?或者…你还是在家等我过来找你吧!”
廖西宿低头收拾了一下手里的重要病人资料,然后关掉电脑,脱下身上雪白的医装,穿上搭载按摩椅后背上的西装外套,准备出发去找宋慕古。
可下一秒,电话里正沉默的人开口果断拒绝了:“阿宿,这么晚了就不劳烦你大老远的跑一趟了,我还是明天来找你吧,我想虾仁水饺,你记得给我准备好。”
廖西宿刚才兴奋高兴的眼神瞬间暗淡了,脸上虽是沮丧,可语气依旧没什么变化:“好吧,那你早点休息,明天我给你买。”
宋慕古也只在他面前才敢肆意妄为,随便发脾气和调皮。
在喜欢的易晨钟面前,她只会收敛和约束。
有个对自己很好的男闺蜜,是她最值得骄傲的事情。
有什么开心或不开心的事,只要找暖男兼发泄的树洞廖西宿倾诉一下,她就立刻又能从丧家之犬的样子变成放荡不羁的宋皮皮。
宋慕古收拾好自己的房间后,缓慢下了楼。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回到床上大睡一觉。
因为她觉得自己不仅仅是腰疼,而是整个人都快要散架了一样。
“易爷爷,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
见到沙发前坐着看新闻的易桥年,宋慕古内心挣扎了半天,才想好如何开口。
她现在不想见到任何人,包括易晨钟。
易桥年闻言,摘下了老花镜:“我知道你这一路上都辛苦了,再多休息会儿吧,是不是饿了啊?想吃什么吗?我让张姨给你做去。”
宋慕古摇了摇头。
“易爷爷,我喝一点牛奶就好了,就是关于我和易晨钟的婚事,您真的就不打算再好好考虑一番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