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坐在波光粼粼的湖边，顾佑双手捧起一股清澈的湖水，顺着嗓子眼喝下去。顿时清凉甘甜的味道涌上嗓子眼。
因为太阳对白月汐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顾佑干脆让白月汐躲在浓密的树林里，以免被太阳晒晕。
背靠在巍峨的榕树下，被大片绿荫遮盖。只是季节看起来已经有些入秋了，有淅淅沥沥的几片叶子被熏陶成橙色。
白月汐坐在粗壮树干边，一对金瞳看着顾佑。
顾佑回过头去，思索过后。顾佑从棕色的土地上随手捡了一把扇子模样，有两个手掌大的叶子。
把叶子的叶片卷起来，在湖边举了一捧水。健步走到白月汐旁边，一屁股坐在松软的地上。
用眼神瞟向呆呆的白月汐，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喝不喝。”
“啊？”
“水，喝水……？”
“……谢谢……你！”白月汐看着给她认真演示喝水动作的顾佑，也是极为认真的道谢。
接过聚水的树叶，白月汐想了想顾佑喝水的样子，有所启发。
小嘴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舐，一下，两下，三……下。
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喝水的兔子，顾佑面无表情的无奈。
“嘿，你叫……什么……名……字”顾佑无聊的学起白月汐说话的样子。
白月汐抬起头，停下喝水的动作。
“我叫白月汐。”白月汐难得的没有结巴。
无情把载水的树叶塞进白月汐的嘴里，顾佑继续开口。
“我之前在山洞里用石头砸你，用脚踢你。你明明很害怕，为什么不逃呢？”顾佑变得严肃起来，黑色的瞳孔宛如深渊凝视。
顺口把树叶吃了，白月汐又想了想，才说道。
“因……为，你身……上有……好闻……的……味道。”
“好闻的味道？”顾佑有些疑惑的皱眉，随即仔细闻嗅下自己的衣袖。
“没啥味，甚至还有点汗臭。”顾佑还舔了一口手臂，确认是汗而不是什么别的东西。
“就是……很……好闻的。”白月汐皎白的手臂勾勒，想向顾佑表达。
顾佑欲言又止，随后问道。
“你……算了。对了，忘记说了，你认字吗？”
“字？”
顾佑折下一条树枝，在土上留下一个“白”字的痕迹。
“就是这个。”
顾佑解释，但看到那张茫然的小脸。
看来这个小妮子不认识字啊，要是认识字就好了。一问三不知，我带上这么个东西有什么用。
有些头疼，顾佑指向地上的白字对白月汐说道。
“这个叫做白，白色的白，白月汐的白。”
“白【bai】，知道了吗？”
白月汐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你来写一下，白字”
把手上的树枝递给白月汐，顾佑看着白月汐写白字。
这妮子不认识字可是要吃大亏的，顾佑心想。可突然他心头一颤，感到莫名其妙。
“为什么我对这个小妮子这么看中，有种熟悉感。”
盯着白月汐的背影，青色道袍下的娇小躯体。似乎有种奇怪的吸引力，让他忍不住沉陷其中。
“算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一个有人烟的地方。要是一直呆在这地方，早晚成野人。”顾佑甩来脑里的想法，看着白月汐笨拙的写下歪歪扭扭的白字。
白月汐写下的白字不能算丑，但也像是道士画符。
有一种意外的特殊的缺失脑干的美。
“你这是写的是……”顾佑左想想右想想，也认不出是个什么字。
“白字……啊，难道……不是……吗？”白月汐也疑惑了起来。
“白？”顾佑忍不住叹了口气，随后拉着白月汐的脖颈处的衣服。
“有机会一定要教她写字，不然真的会气死人。”顾佑边想边抬头看向太阳。
太阳的光热已经减弱了几分，不再那么刺眼。不知为何，顾佑感觉太阳就像是一只眼睛，一只巨大的眼睛。
但太阳就是太阳，又怎么会是眼睛呢。
“我们该走了，别等天黑。”顾佑把衣服盖在白月汐身上，只留一对眼睛露出。
“嗯。”白月汐牵住顾佑的手，似乎是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开口。
“那……个。”
“怎么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
“你就叫我顾清明吧！”
“……顾清明。”
白月汐喃喃细语，声音很微弱。
“嗯？”
“没……什么，走……吧！”
穿过湖泊，有鸟虫啼鸣，有走兽伴于山间。
绿叶抚山麓，秋风荡林野，只为行人醉。日随山夕落，孤树照黑鸦，敢问何方去。
在走了半天的山路，终于在茫茫山野中找到了一处炊烟人家，小屋独立，只见一老妇身影。
顾佑大喜，急忙上去打招呼。
“大娘，天色已黑。我和我小妹可否借宿一宿。”顾佑语态谦虚的帮着老妇人搬柴火，一边小心翼翼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