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衍让人将那好马全都尽收囊中,届时只需要让人放出风声,说这些马儿全部都是在西北一带赢了好几场赌马的种马。
从赌徒的身上,一匹马赚个上百两银子还是轻而易举。
既然平南王那么有钱,也不在乎随随便便的几百两银子吧?
他这么做,能为朝廷捞回一点本,就算一点……
“对了,少主,还有一事,属下要同您禀报——”黑衣人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的侧目朝着一旁的邱子义看去,这言行举止格外明显。
有些话,不方便当着邱子义的面来讲。
邱子义愤愤不平的白了那人一眼,随即冷哼一声:“切,还不想当着我面说,小爷我还不想知道呢,知道秘密越多的人,死的越惨。”
“快点滚。”元衍低声愠怒,冷呵一声。
邱子义跳了窗子走的。
他不敢走正门,生怕惊扰了隔壁屋里的柳颜颜……
不过,他跳窗的动静还是让正躺在床上休息的柳颜颜惊醒了。
柳颜颜本能的朝着窗外看了去,她疾步走到了窗棂前,探着脑袋左右环视了一眼,没有看到外面有什么反常之处。
隔壁屋里的两人听到了这间房间里传来的脚步声,他们的洽谈,也
戛然而止。
难道是她听错了?
这绝不可能。
她的职业使然,有些东西都是刻入骨子里的,当初她可是天天过着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警惕性一定是要超强异于常人的。
否则,万一要是哪天被对家盯上,自己也随时要做人家刀枪之下的亡魂……
属实是反常。
柳颜颜坐在桌前翻阅着她从空间拿出来的母猪的产后护理与养殖,一边看着,一边用毛笔在本子上抄录着。
之前她和左淩提过两句,说是让他找两个认字儿的,懂得多的,回头就在这城里面办个培训班。
这样一来,可以大幅度的提升整个胤州府的养殖水平以及种植水准和产量的提高。
左淩也答应了……
只是,这不偏凑巧赶上了这时候,人们都想着要一夜暴富。
地下赌庄这件事情不解决的话,势必后患无穷。
她喝了两杯灵泉水之后,浑身灵力充沛,丝毫也不觉得累,不知不觉中就将这一本书全部都给抄写了下来。
柳颜颜不经意间朝着窗子外面扫了一眼,后知后觉,这才发现,外面的天色都已经又黑了!
时间过得可真是太快了!
这一天的功夫,就这么过去了!
她翻阅着手中那么厚的一摞本子,心中充斥着满满的成就感。
柳颜颜推开门从楼上下来,她快步朝着楼下走去……
小院儿里一堆人扎堆坐在一块,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什么。
“我竟是不知道,原来陂城那边受灾如此严重,陂城的县令胆子真是有够大的!这么大一件事却一直瞒着不上报,我真是——”左淩盯着面前桌上放着的一把小麦,气急败坏,咬牙切齿般的说着。
柳颜颜离得很远就看到了桌上放着的那一把小麦颜色有些不大正常,她走近了些,仔细一瞧,还真不是她的感觉,亦或者眼花。
这麦子全都黑了!
用手一揉,麦子里面竟然都是空心的,只有麦穗儿却不结果儿。
“要不是今日我派人下乡打探情况,看着有百姓们在陂城路边跪着嚎哭,我还真不知道,原来陂城的日子如此艰难!”左淩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一个胤州府,地广人稀,占地面积那么大,占据了中原地区一半的土壤。
有了地域偏差也是正常……
这也合理解释了为什么今年水患之后,整体的看过去,胤州府雨水少。
原来,都下到了陂城!
这……
“依我
之见,应该先速速派人给陂城百姓送去钱银,示以宽慰,再派人调遣查看陂城的地势环境,再做打算,种不了麦子,还可以种旁的。”元衍沉默了半晌之后,他提出了这么一个折中的主意。
大家听了之后都纷纷表示,他这个法子十分的合理!
“你们是没有去过陂城,属实是没想到,那地方竟然能够贫困潦倒至此……听人说,有些人家十几口人只穿着一条裤子,谁若出门,谁就穿着,妇人下地干活儿直接裹着烂套子……”左淩说话时一双眸子猩红。
柳颜颜震惊十足的愣在了原地。
烂套子是用来铺床使的,一般就是穷苦人家盖了十几年的被褥,最后薄的就像一片纸似的,又或者是几床被褥盖烂的,给伸平整之后缝合成一块布,当个薄褥子也行……
总之,柳颜颜的原家穷成那般,还不至于一家十几口子,穿着一条裤子出门。
那到底是何等的贫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