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平时元衍对左淩说话的时候,经常喜欢叫他的外号,还说他是呆子!
今天柳颜颜看来,这左大人哪儿是什么呆子,分明是傻子才是!
“左大人,您这话说的,和您没有关系,您不是心虚的话您干啥要给我钱呢?一条人命,你就只想给十两银子就这么着了?”男子怒目瞪着左淩,雄赳赳气昂昂的嚷嚷着。
正是因为左淩方才的那一番话让他拿捏到了短处,不然他也不至于这般有底气颐指气使的对左淩说话。
小六和小九两个冲过来护在了他们大人的跟前!
“这可是知府大人,位居高职,你如何同大人说话的,你脖子上的脑袋该不会是不想要了吧?”
“也就我们大人是个心善的,今天倘若要是换做成旁人,你们几个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小九还表示赞同的朝着小六点点头,又附和了一句。
可……
左淩方才的那一番话一说出口,他就已经错了!
一步错,步步错!
百姓众目睽睽之下,就算他是站在真理的一方,他现在也不能够随便去动面前的这帮人。
又是桐乡……
寂寥的夜色里,元衍和颜颜互相对视了一眼。
这件事绝没有那么简单。
末了,左淩为了息事宁人他摘下了身上的荷包拿给了男人:“这里面一共是有二十五两银子,都给你,你拿去好好安葬你父亲,至于你赌债的官司,本官属实是爱莫能助。”
瞧着眼前这一幕,元衍的拳头都攥紧了。
从桐乡来的这些人一个个眼睛里放着异样的光彩,他们看着左淩的眼神也不单纯。
男人迅速的将荷包拿了过来,还带有几分不忿的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二十两银子,你还想讹多少钱?我跟你说,这里可是官府衙门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让你来撒野的地方,大人给你银子也不过是念及你爹这么一大把年纪豁出性命都要护着你,可不是因为旁的!”小六一把拔出了腰间的佩刀,颐指气使的对面前的男人说着。
左淩那张俊逸的小脸上,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他一只手紧攥成拳,好几次想要说什么却又将到了嘴边上的话给生生的咽了回去。
二十两银子不能息事宁人,但是桐乡来的这帮人看到了小六拔出的佩刀,看着衙门大门口站着那么多的侍卫官差,他们还是打消了找左淩接着讹钱的念头。
这些人将老汉扛着从衙门的门口给抬走……
见此景,元衍给小六使了个眼色:“你去跟着这人出去看看他们去了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都做了什么。”
他心思缜密,想的颇多。
元衍觉得今天这件事太过蹊跷,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人故意的指使挑唆这对父子俩来衙门闹事?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眼前这场闹剧草草收场,衙门的大门口有几个小衙役提着水桶清扫着地上的一地狼藉。
外面的百姓们议论声不断,对于左淩这个人的褒贬不一……
“要我说,那倒也难怪咱们胤州府是现在这样了,你们瞧瞧咱们知府大人那般的软弱,随便是什么人来都能拿捏住他,这么着下去,诶唷……”
“未知全貌不予评价,万一这个左知府给钱就是因为他心虚呢,好端端的,那可是二十两银子,就因为他看不惯,瞧着那人一家不容易就白白给人二十两银子?世间上哪儿有那么好的事儿呢?”
……
外面人们私下里对左淩的讨论,也被小六原封不动的给搬进了衙门的小院儿里。
元衍看向左淩的眼神都是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实在是忍无可忍,扬起了拳头,不轻不重的砸在了左淩的胳膊上,一点力道都不敢用。
原本左淩的身材就消瘦,瞧着像是一阵风儿来都能将他给吹走了似的……
哪儿禁得住元衍狠狠一拳教训!
就这,他都一趔趄,差一点没有摔在地上。
“阿衍,你打我作甚,刚才那种情况都已经那么晚了,都啥时辰了,我不赶紧的将这件事给处置完,然后让百姓们早早的回家歇息,你是没见着方才有些妇人怀中抱着小娃儿,哭的多厉害……”左淩说着,他委屈巴巴的往院儿里的小石墩儿上一坐。
柳颜颜长吁了一口气,她用着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左淩一番之后,缓缓开口问道:“左大人,您这话,这意思,那要是——我说一句不好听的,您是觉得今天自己花了自己的银子,不妨碍张三李四的,但有了这个头,有人效仿你怎么办?”
有人效仿?
左淩听到这,他带有几分无奈的甩了甩衣袖,这事儿他也不是没有想过。
但……
情况危急已经到了那个程度,他不得不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在左淩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