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颜颜实在是气恼至极,平南王这厮实在是可恶!
宵禁这件事对于他们而言百利无一害!
有了这项条款……
就像是给左淩挖了个坑!
假如这件事背地里其实是有人故意煽风点火,故意带动了舆论让百姓们去闹事儿,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左淩只要是不出面那就证明了他这知府做的不行!
变相的说明了,摄政王不管胤州府了……
必然是要失去民心!
柳颜颜的脑袋瓜子嗡嗡作响,这帮人,实在是厉害,攻心计这一块真的是绝!
真的要像小六说的那般,上去给那些人,一人一棒槌拖走?
柳颜颜犯了难——
尤其是在她站在那巷子口看着面前成千上百人时,眼前一黑,身子一踉跄,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之前就在胤州府城中霸道横行的佩刀官兵头头,男人快步冲上前来:“尔等无视宵禁律法,是不要命了?限你们现在速速离去,否则,格杀勿论!”
佩刀拔出,在月光的照射下,长刀上泛着银色微光。
“今天杀了我们,我们也不可能回去的!官府衙门就是给人门伸冤的地方,我们去了衙门这么多天找知府大人都了无音讯,不
曾回应,难道我们卑贱草民的性命就不是命了!”
“是啊,我们都是老老实实本分的庄稼人,每年的征地契税没少缴,凭啥遇了事儿就不管了……”
“要不然官爷您就把我们全都给杀了吧,这样的日子,我们也过不下去了!”
“不走,绝对不走!”
……
这么多人,仅凭着柳颜颜一个人一张嘴,怎么可能劝说得动他们呢?
可即便是如此,她也得试一试!
“大家先安静一下,听我说两句!”柳颜颜清了清嗓子,她找了一个石头墩子站上去。
否则,就她这个小身板这个身高,尤其还是黑夜里,站在这么多人面前根本就不显眼!
“左大人不是因为感染了天花,现在重病在床所以没办法出面吗?他现在真的出来了,你们真敢见他?难道就不怕被过了病气?这样,你们有什么冤屈,有什么话想要对左大人说的,告诉我,我记录下来,我拿进去给他!”
柳颜颜使出了浑身解数大声吼着,一顿嚷嚷,她的脸色涨红跟猪肝色似的。
没法子,为了安抚民心,她也是豁出去了。
领头的官兵认得柳颜颜,他之前好几次见着群众们闹事儿时这姑
娘的身影,且……
他印象最为深刻的是,昨晚上胤州府人口普查的时候,挨家挨户敲门,找遍了也没看到这个女子。
这人,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你说什么鬼话呢?左大人真的要是有心想要帮我们,他就算是死了,也肯定会让人给他抬出来见我们,这般躲着我们,不就是为了不管闲事么!说的比唱得都好听!”
“柳姑娘,您是厉害,原先左大人带着人去你的小饭桌没少吃没少喝,你也没少跟着左大人赚钱,你向着他说话那也是应该的,你不能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我家儿子要是去了战场,我们家不吃不喝了往后?”
……
让柳颜颜始料未及的是,她竟然被人给认了出来。
男人快步朝着柳颜颜的方向走去,他手中攥着的那把长刀朝着柳颜颜心口处挥了过去。
不过,角度位置被他拿捏得恰到好处,再往前面挪两寸,只怕是刀刃就要抵在了柳颜颜的脖颈上,“不知姑娘家住何方,叫什么名字?昨天晚上我们的人,可没见过你呢。”
他眯着一双深邃的眸子,定定的打量着柳颜颜。
柳颜颜也临危不惧,她冷笑一声,随即往后退了一步
,“柳丫蛋儿,我是左大人的贴身丫鬟!”
“大家先别着急别吵吵,我麻烦你们静下来好好的想一想,左大人真的是你们嘴里说的那种人嘛?他来到了胤州府真的没有做过一件实事儿?小作坊每天都在干着,除此之外还有前阵子让大家挖了野草药来,给我们找药商回收……”柳颜颜大声说着。
她这般镇静自若临危不惧的模样……
长街不远处的角落里,坐在马背上一只手紧攥着缰绳的中年男人尽收眼底,看的可是真真切切。
私下里有人已经开始小声的讨论了起来,毕竟柳颜颜说的字字句句都是真的,她不相信百姓们能丧尽天良,将左淩干过的实事儿忘到脑后去!
人堆里,也不晓得是谁喊了一嗓子:“还说呢,说的比唱的都漂亮,无利不起早,左淩他帮我们联系药商回收药材不还是为了从中牟利,别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好糊弄,我告诉你!”
从中牟利——
果不其然,伴随着这人的一句话落下后,百姓们可就又一次躁动了起来。
这下真的是给柳颜颜惹恼了,她站在高处,居高临下般看着面前这帮失去了理智的百姓们:“那你们把门砸
了闯进去吧,你们把怒气撒在左淩的身上做什么?兵权也不是在他手里,知府是做什么的?你们就算是把左淩给撕碎了,生吞活剥了也无济于事!”
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