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颜颜怎么着都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这么严重!
“靠船出行,你说的,可是真的?”她瞪圆了一双杏仁儿眼,满目惊悚的朝着元衍递去了目光。
元衍长吁了一口气,不紧不慢的回答道:“你何时见我说过谎?”
两个人开始摸索着找路子往南边走,来时的那条路已经走不成了……
柳颜颜边走着,嘴里边嘀咕着:“说你撒谎的话,那就太过了,不至于,会不会危言耸听那就不好说了!”
她嬉皮一笑。
这话原本只是柳颜颜打算用来缓解两人当下这么严峻的氛围。
谁料,元衍却伸出了大手,俯身,轻轻地在她脑门上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
“你这小矮个,当心涨大水,我还得扛着你走。”元衍不咸不淡的说着。
一开始的时候柳颜颜的脚底板就受了伤,加上一路上被污水这么泡着,伤的就更厉害了!
她时不时的蹙眉,嘴里发出嘶嘶的唏嘘声,尽管都是一些细枝末节的小动作,可全部都被一旁的少年郎尽收眸底。
元衍上前一步,他半蹲在地上,整个人挡在了柳颜颜前面的路:“上来,我背你回去。”
“不行!我自己能走,
我有手有脚的,不用了!”柳颜颜想都没想,干脆利落的一口拒绝。
就算他们平时关系不错,她也好歹得为人家元衍的名声着想。
当下这城里已经有不少人误会,以为他俩是小两口……
这要是再让元衍背着自己回去,更解释不清楚了!
更何况!柳颜颜也不想被人发现自己脚下受伤的事儿。
不料——
元衍对她的话给当做成了耳旁风一般,将人从地上打横抱起扛在了肩上,大步流星的朝着归家的路上走去:“脚受伤了还逞强,你难不成真打算把这只脚给废掉?”
“你麻溜儿的给我放下来,你小心待会儿回家我捶你啊!”
“你现在捶我也是一样的,要打就打,干嘛还要等着回家再说?”
少年郎的唇角上扬,扯起了一抹意气风发甚是得意的笑容。
柳颜颜又气又恼,一张脸涨红,说不清究竟是因为方才被元衍抗在肩膀上,脸色冲了血的缘故还是其他。
两人一路上走着,可谓是吸引足了眼球!
不知道是有人给宋言之提点,还是他自己幡然大悟,他们刚进城,便和官府的人擦面而过。
“这不是柳姑娘吗?还真是巧啊!”
说话的男子叫做小何,他在这衙门干了好些年了,年纪和元衍差不得多少,之前他和柳颜颜他们一块在药铺给人看过病。
柳颜颜用手轻轻地在元衍后背上拍了拍,示意他放下步子。
“柳姑娘,元公子。”宋言之收起了步子,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抚须,似笑非笑般的打量着他们两人。
这个眼神,仅是看着就让柳颜颜觉得不舒服!
她最讨厌别人审视着自己像是看着一件什么货品似的。
“宋大人出城是为了河床下游?”元衍挑起剑眉,冷冷发问道。
倘若他不是为了这全城百姓着想,多余的一句话,他都不屑于同这个宋言之讲!
宋言之冷傲的将头抬起,一副睥睨天下一般的眼神打量了他们一番:“本官要做何事,似乎没有必要同尔等知会吧?”
“这城中百姓数以万计,如今暴雨倾盆而至,连续下了这么多天,外面河道上淤泥深厚,积水积压不下,久而久之咱们这城里便要成了水乡。”
元衍简单意骇的将这整件事情的利弊分析阐述给了宋言之。
听与不听,那就是他的事儿了。
柳颜颜打量着元衍的侧颜,心底不禁暗暗的
琢磨着。
她一开始还觉得自儿个怪圣母的。
没想到,元衍也是一样爱管闲事儿哈!
宋言之轻蔑抚须一笑:“这件事情本官自有定夺,那就不用劳烦元公子你费心了。”
眼看已经分道扬镳各行而去,宋言之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猛地转身回过头看向元衍,意犹未尽般的又问了一句:“元公子这么博学多才,不去参加科举实在是可惜了。”
“可不可惜,也不是宋大人说了算的。”元衍也用着宋言之那般阴阳怪气的语气,一句话回怼了过去。
宋言之气急败坏,可是却又拿元衍无计可施。
他隐隐的有些担忧,害怕这小子万一要是和平南王也有牵连,那可就……
“大人,我也奉劝你一句,草菅人命那可不是父母官所为,倘若这城中水系治理出现问题,只怕你这县令当的还没上一位在这城中时间久。”
元衍说罢,大手搭在柳颜颜的腰上,毫不费力的将身上的人儿扛好,拔腿快步往北边走去!
“这死小子,竟然敢背地里诅咒我,竟然说我这县令椅子坐不稳妥!”宋言之望着元衍的背影,恨切的牙根直痒痒!
小何几人眼神中也
透露着隐隐的担忧……
这新来的县令大人和之前的那位比起来,差的何止是一星半点。
一天到晚只知道寻欢作乐,一点正经事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