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小院儿里的热闹洋溢。
去往宁城的马车里,反倒是冷清了不少。
一路上,元衍只要不和程锦他们轮流赶路,便是在马车里打坐。
邱子义的嘴,根本闲不住,没吃的,也没人陪自己唠嗑,他心痒难耐!
他带有几分好奇的封锁了穴位,轻轻地掀开了裹着尸首的被褥,端详的打量着眼前之人。
虽说天冷,可也奇怪。
尸体的颜色都成了蜡黄色,可这玩意儿竟一点腐味儿都没有。
“你还有这等雅致?”
元衍蓦地睁开了一双墨瞳,紧蹙着剑眉,满目嫌弃的看着邱子义。
邱子义瘪瘪嘴,随即嘟囔道:“啥呀,师兄!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你说,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为何这尸体没有腐烂,也没有怪味儿呢?”
他们过城需要通关文牒。
这倒是事儿小。
异乡寻访,最难的是验车。
当下,元衍可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想这茬,他心里盘算的,却是该如何逃避官兵的查检。
姓卢的也没明说到底能不能见官。
这必然是师父的安排。
撇开此人身份,关键的是,他们拉着一具尸体赶路,遇上了官差检查又该当如何交代……
“师兄,我之前听过师父说,人
最后咽气的时候给吃一颗什么药来着,那玩意儿在嗓子这个地方,然后能保尸体长久不腐,还不会发臭!”
邱子义忽然间拔出了一把小匕首,一脸神秘兮兮的看着元衍。
他打算剖尸?
元衍眉头微微一抖,一把将邱子义的手给按下:“走镖的规矩是什么?”
“师兄,师兄!大事不好了!”
前面孟莱忽然掀开了卷帘急匆匆的钻了进来,语气焦急。
蓦地,马车里坐着的元衍和邱子义两人脸色骤变。
……
一个时辰后。
小饭桌又迎来了吃饭的高峰期。
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邪乎劲儿,人越是多,就越来人,真要是一开门饭馆儿冷冷清清那会,还真是一个食客都不来。
“元衍!待会儿你帮我拿一下毛肚。”
柳颜颜看向牧年,浑然没有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
牧年冷冷瞥了她一眼,将手里的布帕子搭在了肩膀上:“姐,阿衍哥都出远门了,我是牧年,牧年!”
叫错人名儿确实怪尴尬的。
屋里几人,余兰看向小东又朝着几个小子看了看,大家眼神一致,脸上漾着心照不宣的笑容。
经过牧年这么一提醒,柳颜颜自儿个也笑了:“那不是喊顺口了,这
有啥了,姐给你赔不是了。”
生意正红火,忙的紧。
撂下了这么一句话后,她又得抓紧时间算账去了。
这时候才能发觉程锦在的时候有多好,那人要是搁在现代,数学天才啊!
不用算盘都比她在这精打细算的更加精准。
柳颜颜心里合计着,等着程锦和孟莱他们要是回来了,能让程锦帮忙给几个小萝卜头们辅导一下功课。
尤其是算数!
“我来吃饭,你们这是不是饭馆儿?什么叫做没地方坐了?我是客人,你们开张做买卖的,没桌子这叫事儿?”
忽然,浑厚的一道男声从门口方向传来,不禁打断了柳颜颜的思绪。
她下意识的朝着门口看过去,小东很是为难的挤出一抹牵强的笑意:“哥,您看,咱们坐在门口稍微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待会儿收拾出来一桌就紧着您来吃饭,成吗?”
到底小东之前也是干过伙计,人也算圆滑。
可没想到的是,小东也搞不定这人!
“这就坐俩人,抱着一碗饭啃半天了,他们吃顿饭能花几个子儿,去去去,一边儿去!”
挺着个怀胎十月般大肚子的络腮胡,一进门一只手推搡着六号桌的客人,作势就要将那个坐着吃
盖浇饭的男人给拎起来!
他仗着自己体型身高优势,气势汹汹的瞪着小东。
柳颜颜忙不迭的将账本和算盘塞到了舟舟手里,迈开步子越过行人,快步走到了六号桌那处去。
“客官,您要是来吃饭的呢,我们十分欢迎,您是我们的客人,这位小哥儿也是客人,哪怕是来我们小饭桌儿就花一文钱,那也是客人,您若是等得及就请您在外面候一会。”
她说着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男人骂骂咧咧松开了手,一根手指扬起,狠狠地指着柳颜颜,甚至,手都快要戳到了她鼻梁骨上!
“你叫啥啊?你是刚来铜锣巷是吧?没听说过你虎哥,对吧?”
“原来是虎哥啊?我还真没听说过。”
柳颜颜浅笑盈盈,不动声色的攥着男人的一只手指,稍微用力的一掰。
当即!
络腮胡疼的龇牙咧嘴乱叫唤:“行,小丫头片子,你在铜锣巷开铺子竟然敢得罪老子,咱们走着瞧!”
吃了亏的络腮胡没有当场发飙,而是瞪了柳颜颜一眼,一通怒叱后灰头土脸的离开!
边上的小哥儿连忙作揖道谢:“小娘子,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