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啥好人鬼鬼祟祟半夜猫在树上?
柳颜颜在原主的记忆中搜寻,柳家世代农耕,五服之内都没出过一个有名望之人。
所以——
冲着元衍来的?
“我看鸭蛋儿还是厉害啊,我们都累的跟骡子一样,瞅人家,还有心思站那赏月呢。”
邱子义端着东西苦哈哈的坐在水井边上洗涮,戏谑调侃般的说着。
柳颜颜望着不远处的树顶,张嘴正欲说什么……
后知后觉,啥时候她这嗓子疼的就像刀子喇过似的,开口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被禁声了!
她手指着树梢,啊啊呀呀的嚷嚷着,手还上下来回比划。
刚从外面回来的元衍,手里提着一个木质的提篮。
第一时间察觉到柳颜颜的异状,疾步如飞般的走上前去:“下午就说要你多喝水,嗓子哑了吧。”
“那个树上,刚才有个人跳下去了。”
柳颜颜扯着她的公鸭嗓,费劲儿吧啦的从嘴里挤出了这么一句。
一句话说完,嗓子眼钻心的疼!
现在她只想赶紧来一杯温泉水,润润喉。
元衍将自己从外面买回来的酒酿圆子放在了桌上,要出门之前还不忘回头对她嘱咐道:“知道你没
胃口,吃点这个。”
原本柳颜颜也想追随着元衍一道出去瞧瞧的。
可她这俩腿,就像是灌了铅似的一样沉。
还好,邱子义跟着一起出门了,她也能放心些。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冷风劲吹,风像刀似的刮脸。
一过寒衣节,冬日的氛围感直接拉满。
夜间比起白日格外的冷。
出门后,俩人沿着屋外一路找了一圈,并未看到有什么形迹可疑的人。
“诶,你说师父他们也真是够狠心的啊,每回都拿着咱们试毒,也不怕万一谁闹死了。”
沿途路上,邱子义时不时环顾着四周,总算逮着机会嘴里小声吐槽着。
元衍余光瞥了他一眼,低声问道:“二师父可曾说,为何让我们在城中开镖局?”
提起这茬……
邱子义忽的收了收步子,渐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
“大师兄,我跟你说一件事,你不会揍我吧?”
“说——”
元衍的声音冷的渗人!
“之前师父他们临走时,说让我给你一个话本子,我瞧那也无聊,翻看了两眼之后就给忘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关键的,所以……”
边说着,邱子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小巷中,元衍的眼神肃厉:
“东西呢?”
邱子义在身上摸索翻找好一会,这才从胸襟前给掏了出来。
泛黄的话本子上密密麻麻的一行小字。
元衍大致翻看了两眼。
当即!他的神色骤变!
外人看来不过区区一个话本子,平平无奇。
可他一眼便洞悉其中玄机,这么多年来,自己苦苦寻求的秘密,都在这一本破书里!
在外找了一圈,没什么动静。
而后两人不紧不慢的回到了小院儿。
院子里,大家都各忙各的。
白雪早早的便称自己离家远不大方便回去了……
孟莱和刚解毒身子还未痊愈的程锦,一起蹲在水井边上刷盘子。
圆桌前端坐着的人儿腰杆儿挺的笔直,一丝不苟的样子,看着让他不禁走了神。
翻看了着今日的账本,再配着元衍给买回来的酒酿圆子。
纵然今日身子骨疲倦乏累,可却美哉。
大致核算了一下,今儿个晌午招待宾客那么多桌,虽说从下午就开始正常营业了。
这一天营业额,还是亏损的。
加上为了明天正常经营,还要再拿出一部分钱来去采买。
柳颜颜瘪嘴咂舌,嘴里发出了啧的一声。
当即,元衍蹙起了眉头,疑惑的问:“可是这酒酿圆子
不对胃口?还有一家卖面的,晚上关门也晚,不如——”
“不是,我是看着今天的账本,心里发慌。”
随着柳颜颜这一句话落,元衍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桌子上堆的乱七八糟一堆单子。
他随手拿起翻看了两眼,语气轻松的说道:“你开的是饭馆儿,又不是钱庄,一上去就能回本,想啥呢。”
“嘿嘿……鸭蛋儿,我知道啥来钱快!”
邱子义又是那一出贱兮兮的模样,厚着脸皮跑了过来。
那俩眼直勾勾的瞄着桌上还没吃完的半碗酒酿圆子。
他也是真不把柳颜颜给当外人——
端起酒酿丸子像饮酒似的,咕嘟一口气,干了!
元衍微微眯起的眸子,冷厉的眼神像是恨不能立马把邱子义给手刃了!
“啥呀?”
柳颜颜一手托腮,很是认真地抬着头瞅着邱子义问道。
“咱要干就干一票大的,这样,明儿我打听打听官银往哪儿送,咱直接抢官银去!”
邱子义说完,用衣袖沾了沾嘴角上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