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不知哪里来的怒火,抓起一旁的拐杖便朝沈鄞宸打了下去。
一棍子打在沈鄞宸肩上,他人却仍旧跪的笔挺,身姿凛然,半点畏惧也没有。
“你居然为了那个丫头,跟我顶嘴……”老太太气急了,指着沈鄞宸怒喝着。
沈鄞宸不慌不忙,缓缓转过头,看向老太太,“祖母不用这么着急,我不过是觉得我与她同病相怜罢了,要她为自己所用,自然要先俘获人心。”
沈鄞宸说着,眼神凌厉的转过了头,目视着前方,冷冷道,“祖母应该知道,沈家,只有我了,也应该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沈家。”
“我还没死呢,你倒是有了当家做主的风范了,看来这些年,你是卧薪尝胆,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老太太呵斥着,不敢置信的看着沈鄞宸。
“好,好样的,你果然,跟你母亲是一样的狡诈多端,心狠手辣,是个成大事的人。”
“在家里,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别忘了,你的使命。”
“至死不敢忘。”沈鄞宸斩钉截铁道。
老太太无言以对,盯着沈鄞宸半天,传来一声怒喝,“今晚给我跪在这里,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是。”沈鄞宸听话的回应着,可仍旧是一张冰冻的脸,周身都散发着强硬的寒气。
老太太无奈的攥紧了手里的拐杖,随即将拐杖狠狠扔在了沈鄞宸面前,转身而去。
佛堂厚重的门死死的关了起来,昏暗的房间里,就只有佛龛前微亮的烛火。
苏未晞打了一晚上点滴,沈鄞宸在佛堂跪了一夜。
翌日清早,苏未晞的伤已经不那么痛了,直起身子,也能行动自如。
只是环顾四周,除了守在房间里的阿月,却不见沈鄞宸。
自己霸占了他的床,难不成这家伙睡沙发了?
“沈鄞宸呢?他昨天睡沙发了?”苏未晞看着正忙活的阿月,试探性的问着。
自然,他这么个金尊玉贵的小少爷,自然不会睡沙发的。
“少爷……少爷昨天出去,没回来,好像是……是被老太太罚跪了,一晚上都在佛堂。”
“什么?佛堂,罚跪?没搞错吧?”苏未晞吃惊的看着阿月。
家里如珍似宝的少爷,就算罚跪,意思意思也就算了,怎么可能一晚上都跪在那。
苏未晞他正疑惑着,丛寂带人端了早餐送上了楼。
“因为少爷,违法家里的规定,所以被老太太罚跪,跪在佛堂,已经一整晚了。”丛寂自顾的迎过来,站在门口不远处,微微俯首。
苏未晞怔了怔,翻身/下床,光/着脚迎了过去,“你们家的宝贝疙瘩是假冒伪劣产品?老太太是不是老糊涂了,这家里就这么个拿得出手的了,跪坏了,可没人再生一个。”
说着,苏未晞便转身朝更衣间走了去。
丛寂微微一笑,目光不动声色的跟着苏未晞的方向,“是因为少爷下午三/点给少奶奶准备了餐食,坏了规矩,所以才被罚的。”
苏未晞听到丛寂的话,骤然顿住了脚步,转头看着丛寂,心里瞬间拢起几分不安。
佛堂的门,是没有锁的,苏未晞推门进去的时候,沈鄞宸还跪在那,一动不动的。
苏未晞微微蹙着眉头,十分的好奇,这是个什么人,会这么死心眼。
昏暗的佛堂,地方不小,可到处都是漆黑一片,旁边摆着四张紫檀椅子,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
苏未晞环视着周遭,小心翼翼的进了佛堂。
“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沈鄞宸突然开口,吓了苏未晞一跳。
苏未晞打了个冷战,重重的叹了口气,迎过去,便直接坐在了一旁的蒲/团上,“喂,你怎么知道是我。”
“佛堂,除了你,没人敢拿着包子进来。”沈鄞宸目不斜视的凝视着佛龛,面无表情。
真是神机妙算啊……
苏未晞朝沈鄞宸竖了竖大拇指,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从身后拿出了两个包子,一手一个,朝沈鄞宸递过去一个,“你别这么死心眼了,让你跪,你还真跪,还跪了一夜,脑残吧。”
沈鄞宸眼中泛起冷色,转眼看向苏未晞,眉毛眼睛都在责备她似的,“在佛堂吃包子,脑残的是你吧。”
苏未晞见沈鄞宸不为所动,自顾的将包子塞进了嘴里,“你昨天还说家里没包子,你看,这不就有包子了,而且,吃包子,怎么就脑残了……”
苏未晞的话音未落,佛堂的门便开了,老太太从外面进来,便立刻皱紧了眉头。
“胆大包天!”一声怒喝,老太太便朝门外喝了一声,“丛寂。”
苏未晞猛地吞/咽了一口,将包子藏在了身后,但显然,已经没什么用了。
片刻后,丛寂递过来一把戒尺,和之前那个一模一样。
苏未晞心里一惊,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将手藏了起来。
可下一刻,那句话如期而至,“手,伸出来……”
苏未晞微微闭了闭眼,生无可恋的将手缓缓递了过去,可是尺子落下的时候,那尺子却被沈鄞宸握在了手里。
“是我让厨房做的